他站在院子外头喊了几声:“小祁同志,小祁同志你起来了吗?”
无人回应。
他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便扯开嗓门又喊了几遍,没喊来祈真一,倒是把隔壁洪婶子家的狗惊动了。
顿时“汪汪汪”地吠个不停。
“啊呀,是熊辉啊,你咋回来了?”
洪婶子从二楼卧室走出来,目光先是落在熊辉身上,随后转移到熊家的院子:“回来弄院子啊,你这个娃娃总算勤快一回了。你看看,婶子没跟你说瞎话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房子得侍弄侍弄,之前那卖相那么差,谁肯花冤枉钱租呢。”
说完,她也有点迷糊。
“不过,你啥时候来弄的?这活儿干得挺细致,不像你哦。”
熊炳云跟洪婶子是同龄人,一个村长大的。
熊辉和熊小朵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最了解这兄妹俩有多能偷懒了。
地里的活儿那是能拖就拖,反正他们老子能养得起。除了地里的活计不行,这俩学习都还不错,平时也很体贴熊炳云,家里的活儿兄妹俩从来不推,他爸回到家就有热水热饭。
所以也没人说兄妹俩的闲话,只当人有所短,他们不会干那些,而不是不想。
熊辉挠了挠头,咧嘴笑了笑,问道:“婶,你见到我家住的那个女同志出门了吗?”
“你家住了人?”洪婶子一愣,随后说道:“我没听到你屋里有动静啊,谁住在这边啊,是找着租客了?”
熊辉:“嗯,我爸同事的表妹,昨晚住进来的。”
洪婶子摇摇头。
昨夜她睡得沉,什么也没听见。
熊辉觉得更奇怪了,他指着干干净净的院子,不可置信道:“婶子你真没听到啊?她可能干了一晚上的活儿,这院子昨晚还不是这样的呢。”
这回轮到洪婶子目瞪口呆了。
啥?
这院子是昨夜清理干净的?
如果真有人走来走去拔草,她不可能听不到啊,她不会睡得那么死吧。
熊辉猜测小祁同志已经上班去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打道回府,走之前又跟洪婶子说了不少好听话,希望洪婶子平时能搭把手,帮帮女同志啾恃洸。
洪婶子取笑他晓得想姑娘了,倒是满口应了。
真一自是没想到朦胧夜色下的一面,短短几句寒暄就引得小伙子春心萌动,她这会儿正蹲在焚尸炉旁研究太玄镜里多出来的透明墙。
说墙也不是墙,就是一小块类似结界的东西,上面标注着她看不懂的图案。
其中两个是彩色的,别的图款都是灰色,上面还打着“?”。
她迟疑着,伸出手指在透明墙上随便戳了戳,就听见急促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