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巴掌的副作用,谢微雨总感觉后半段崔航吃饭吃的胆战心惊,好像有人在催命。看着手上那捧娇艳欲滴的花,她低着头闻了一下,准备抱回家泡澡。
察觉到一个人影停在她身侧,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走时还在吃饭的谈叙白竟然已经出来了。他就站在她的身边,也没问他和崔航在做什么,只问了一句:“刚刚在里面怎么不叫我?怕我撞见?”
周末是休息日,又加上他好像是在谈论公事,她觉得装作没看到更好一些。
再说了,谢微雨想了想,说道:“崔航,他不也没叫。”
她的保命绝活,犯错的时候把前辈拖下水,分散杀伤力,看谈叙白因为这个名字一顿,她便觉得自己说对了,正巧这时,崔航将车驶到她面前,打开了车窗。
崔航先是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和谈叙白打了声招呼,然后开了副驾驶的门锁,让她上车。
不想谢微雨的手还没碰到车门把,身侧那人忽然说了句:“我记得你好像住西城?”
崔航张口想说什么,恍然大悟自己背脊发凉了一晚上的原因:
妈了个巴子!他这脑子和眼力见活该混成小助理!
崔航立刻把车门锁死,佯装看了一眼仪表盘,一脸愁云:“哎呀,完蛋了,我这车要没油了,必须加油了,谈总,麻烦你帮我把小谢送回去。”
话音刚落,谢微雨眼见他一踩油门,车尾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她忍不住嘀咕:“难道真的被打傻了。”
没过一会儿,谈叙白的车也到了,为了见客户,他今天请了公司的司机,开的也不是他平日里自驾的那一辆。谢微雨抱着花,礼貌的让他先进去,自己留后,不想她刚刚把花抱到车里,靠在最左边的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抱着花,卡在门口,进退两难时,听到谈叙白说了句:“抱歉,我好像有点花粉过敏。”
这捧花开的可好了,丢了好可惜。
以免惹他生气,谢微雨只得把花放在马路边的一个垃圾桶上,暗自祷告,希望能有个好心人收走摘去泡脚。
车里位置宽敞,谈叙白一直坐在靠左的位置,隔着她一米远的距离,一副独善其身的模样。
他不说话,谢微雨便也不好再说什么,直到车子行驶到半路,那人才开口说了句:“公司禁止职工恋爱,你不知道?”
“嗯,啊——”
来公司那么久,谢微雨从没听过公司径禁止职工恋爱,而且戴春桃还说公司会举办联谊呢,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吐出来,就成了苛刻的条例。
她疑惑的落了个目光过去,瞧见那人仍是坐在靠左的位置,长腿交叠着,一只手拖着腮帮子,将目光落到窗外的景色上,偶尔路过灯光明亮的街道,光影从窗户里挤进来,坠落在那双黑如长夜的眼眸里。
他今晚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浑身都是沉郁又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