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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手腕果然褪了禁锢。
薛翦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后退一步,不及站稳,腰后猛然一紧,不由慌乱地伸出手去,却在抵到他胸膛时堪堪停住,意外地没有推开。
唇上蓦地一重,酥灼的气息迎在面上,怯热一路腾至耳后,颈间。
薛翦下意识地僵直着,雪腮如沸,浑身似有电流肆意横过,密密麻麻传到脚心。
刹那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那股强烈又怪异的情绪再度升起,瞳孔微缩。
暧昧的咂吮声在二人耳边放大了千百倍,清响传开。
不过片刻功夫,薛翦便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将唇齿一松,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李聿一手牢牢扣住她的楚腰,另一只手仍然反腕握着枪尾,像是情郎自沙场而归,贪婪恣意地亲吻着他思念深久的心上人。
恍惚间,似有柔软滚烫之物碾入口中,薛翦双眸微震,抓着他衣襟的手越拧越紧,始作俑者却在她急促喘息中不断加深这个吻。
许久,他终于松开了她。
丝丝凉风吹过,薛翦颤了下长睫,有些逃避身边人的目光,嗓音低哑:“马上开席了,我要回去收拾一下。”
她一句无意的话,使李聿身上那股原就散不去的热愈发清晰,他掩了掩眸底神色,复上前一步,有些愧怍地问她:“你生气了?”
他声音轻柔,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静静盯着她的眉眼,心下惶恐不安地思忖对策。
烈火烨烨燃在彼此心底深处,悸动之声不断起伏。
薛翦浅一摇头,只说没有。
得她回应,李聿方才暗暗舒一口气,抬指点了点她的唇角,低笑道:“妆花了。”
不等她开口,又说:“你还是不施粉黛的样子更好看。”
薛翦顿觉羞赧不堪,不自然至极,简直想要赶紧逃离此处,却又怕他多思,忖度再三,到底甩下一句:“我不生气,你别跟过来。”便脚底生风地踅出校场。
李聿在后面瞧着那道妖冶的身影落荒而逃,不禁一笑,拇指轻轻摩挲唇间,眼前便再度闪过刚刚那场青涩又热烈的一幕,实在磨人。
高成淮在薛翦那儿讨得不悦以后,不消旁人带路,兀自走到了临近碧痕院的一座凉亭。
亭心置着一张石桌和四条石凳,其上摆着一盘残棋,四周除却他的随侍和薛府下人,确是再无他人行走,幽静之余,复添两笔落寞。
渐渐,高成淮缓下步伐,侧首向着梁安道:“那幅画,带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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