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他开口,陆衡已先一步蹲下身检查地上尸体,发现他们胸前皆烙了一块相同的印记。
“公子,是晏门的人。”
?
陆衡站起身,听得李聿道:“去查一下是谁雇的他们。”
“是。”
数日后,临州。
天未透亮,尚渗着几分干净的靛蓝。
眼瞧着入了冬,气候比往常冷了许多,琼危山的弟子们却依旧一日不落地早起习剑,仿佛这个习惯早已经刻进骨髓,丢不得了。
山门外走进来一身量矮小的少年,左手持剑,另只手里攥着封书信,正要往西棋院送去。
“孟师弟。”
关翎叫住了少年的脚步,淡笑着瞧了眼他手中之物,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呢?”
少年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这才告了礼,说道:“这是小师妹从京城传回来的信,上面写着师父的名字,我正要拿过去呢。”
“小师妹?”关翎闻言愕然道。
继而,薛翦从前与他作对的种种接踵而至,悉数浮现眼前。
关翎虽心生恶念,面上却还是笑着,“你且去练剑罢,我替你送给陆师叔,正好我有一式总练不成,师父又云游未归,便只好请师叔指点一二。”
孟玄听后犹豫了半晌,山门弟子里谁不知道关师兄与小师妹素来走得远,何况小师妹下山当日还将他打得颜面全失,这让他去送,委实不太妥当。
于是浅浅摇头,礼貌笑道:“不敢劳烦师兄,这点小事我去便可。”
关翎哪里肯作罢,眉目间已然染上一些不豫之色,“你还担心我做什么手脚不成?不过是一封信罢了!”
孟玄见他这般,思量片刻后到底将信交给了他,“好吧,那便烦请师兄替我跑一趟了。”
说着又凝眉多看了两眼,这才抬步往试场走去。
见他走远了,关翎才垂过头将那信给撕了,转而去向一株古树下,拾起一支枯枝在泥土里搅开一道口,把碎纸都给埋了进去。
站起身后,他抬头瞧着空中凋落下来的花瓣,面无表情地把剑负在身后,继而拍去手中尘土,不疾不徐地往山门折去。
薛翦方从书房里出来便耷拉着一张脸,连小竹唤她都跟没听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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