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所见,我对薛翦的......”
“心意”二字尚不及出口,便听跟前人笑了一声,语带玩味:“你对她的心思,着实明显了些。”
起初在鸿聚轩,他还以为这两人定会续上儿时未报的旧仇。谁承想那日在画舫上,李聿心里惦念着的竟然是薛翦,还有他一并送去的礼物。
那时起,他便知道李聿上心了。
章佑见他眼底渗出一缕惊讶,有些自得地说:“中秋那夜,你中途借故离开是去寻薛翦的吧。什么黄先生置下的课业,你也不找个好点的说辞。”
李聿闻言不置可否,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如何看待卫家之事?”
“卫家?不是在说薛翦......”
章佑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思忖良久,才压着声说:“你的意思是卫窕没有失踪,而是被东宫......”处理掉了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此事过于蹊跷。”
李聿搭在轻裘下的手指略微屈起,“之前秦张两家的小姐被歹人掳去是受二殿下之命,圣上也已经罚过了。以我对二殿下的了解,他绝不至于再行如此荒谬之事。况且此次乃圣上赐婚,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触这龙颜?”
最有可能的,便是东宫。
中秋那日在画舫上,他看得出太子对薛翦的态度并非寻常。加之薛相的势力,如若太子有心娶薛翦为妻,那么卫窕便是挡了太子与薛相的道。
思及此,李聿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若薛相当真想让薛翦嫁给太子,他又该如何去争?
章佑轻轻看了他一眼,心中明了,于是出言宽慰道:“顺其自然吧。这种事情,左右不是你我能干预得了的。”
楚善刚回到尚业堂,见章佑再一次霸占了他的位子,冲他呲牙一笑,语调却像是小姑娘生气一般:“你这是巴不得长在李聿身边呢?干脆你同先生讲讲,给你换过来得了!”
章佑循声调转眼眸看了过去,继而起身走到楚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这么大的醋意啊?还给你就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楚善面上红得能滴出血来,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
两人这般一闹,李聿脸上终于有了浅淡的笑意,侧首问楚善:“你不是说要同周灏商量蹴鞠赛的事么?怎么回来了?”
楚善冷哼了声,坐回自己位上,“周灏那小子净会关键时候掉链子,路上好好走着,说摔就摔了!”
想起方才周灏摔在门槛上的模样,又扯了扯唇角,默了片刻,接着说:“与锡山书院约的日子是一早定下的,当初周灏还夸下海口,说咱们停云书院只有赢的份儿!眼下倒好,临赛前硬生生缺一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
话未说完便被李聿出声打断:“我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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