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你不怕死,但你的妻儿毕竟无罪,难道也要被你拉上同坐吗?”
此言一出,徐延立即将身子跪转了过去,对着那道玄色的身影伏地求饶:“臣冤枉!殿下,臣所言未有半分虚假!臣当真不知此事!求殿下放过臣的家人!”
“不急。”高成淮踱步回身,低头看着足边喊冤的人,眸中未闪一分一毫的怜悯,眉梢却轻微皱了皱,嗓音平缓:“本宫再给你两日,等你想清楚了本宫再来。”
言罢便未多留一息,振袖而去,牢房内只余徐延喊到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在牢中荡起几阵回音。
“殿下!臣冤枉!殿下!”
高成淮回到东宫后,梁安才躬身上前,问:“殿下,您觉得他会招吗?”
先前便见二殿下与徐延在宫中会过几面,若说此事仅仅是一个八品小官独自所为,连他都没法儿相信。
可二殿下又几时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了?想要徐延供出幕后主使,恐也不是易事。
高成淮抿了口手边刚奉上的热茶,话色随意:“这便要看看他妻儿在他心中的份量了。”
随后又吩咐道:“再多派一众人手,将他们母子看好,莫要叫人搅了事。”
“是,殿下。”梁安应声后又想了想昨夜之事,面色犹疑地问了句:“殿下,那位李公子......需要奴才去查一查吗?”
昨日他也随殿下一同上了船舫,那李公子与殿下之间的敌意于他来说,简直不可再过明显,且话里话外都渗着对薛姑娘的情意。
而殿下,虽先前还不太清楚殿下对薛姑娘到底有无男女之意,可观昨夜殿下与李公子的争论,想来不过是殿下还不愿承认罢了。
若殿下喜欢的是别家姑娘,大可不必去探查旁的公子底细,左右请道圣旨的功夫罢了。但薛姑娘不一样,圣上似不愿见薛家女嫁入东宫,加之薛姑娘又是个主意大的姑娘,只怕薛相强将她嫁给她不愿嫁之人,场面亦难收拾。
若薛姑娘再心系别家公子,殿下岂不是更无机会了。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欲争过李公子,先摸清他的背景总归是无错的。
他倒是处处为主子思虑,却未料高成淮并没有上心,只浅浅斜了他一眼,语气清霁:“不必了。”
梁安被他这么冷冷一看,忙行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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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夜游湖回来后,薛翦又一觉睡到了辰时,整夜好眠。
方一睡醒,就见小竹笑嘻嘻地跑来为她穿鞋,一面儿穿着,一面儿聊道:“小姐,你猜猜我清晨在夫人院子听到什么了?”
薛翦低头看着她那张娇憨的小脸,不自主地咧了咧嘴角,“增例钱了?”
“小姐!”小竹拔高音量唤了一声,拗了拗肩膀,为她穿好鞋后才站起来,接着说:“不是例钱的事,是表少爷!我在夫人那听到表少爷要和姜家大小姐定亲了呢!”
启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