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皙给小正太擦了擦唇边的奶油渍,忽然有些感慨:“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方雨妍挺可怜的。”
唐素笑了声:“茶到你心软?”
“倒不是,”乔皙道,“就是她能力、心智、眼界……种种种种,没有一样能和我匹敌,吴霜忌讳你不想重用我把她捧起来和我拉锯,就像给一个小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说是将军,但我怎么看,怎么是小丑。”
乔皙嗤出轻音。
“所以为什么不自立门户,”唐素给乔皙加了茶,“把星光股票低价转出去,钱绝对够用,不够你给我说,差多少我补多少,”唐素说,“吴霜在位一天,你就不可能起来,他可以让你做项目拿你打头阵,但论功行赏的时候,绝对没你的份。”
乔皙端茶浅饮:“我知道。”
“我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有默契,唯独在你留在星光这件事上,”唐素放下水盏,无奈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唐素叹气,“天高才能任鸟阔,天不高,再厉害的鸟也只是个家雀。”
乔皙以前不愿意给唐素说,大概是唐素家正太太好抱,此刻,乔皙迈过心里的崇山峻岭,出口的语气稀疏平常:“整个星光在我上面的人,我只认你,除了你,都不行,包括吴霜。”
唐素隐约猜到点什么。
而乔皙完全印证了她的猜想。
乔皙说:“自立门户要从零到一再朝上走,我觉得没必要,吴霜位置、吴霜上面的位置和整个星光就放在那,”乔皙淡笑着说了三个字,“我想要。”
唐素瞬间明白了乔皙从前不告诉自己的原因。
唐素和乔皙认识快十年,大部分时间里,唐素是老师,乔皙是学生,学生是不适合向老师表达自己想当校长的决心的,除非老师彻底退休,唐素彻底退休了,可免利益冲突。
除非学生已经成长为一位优秀的老师,乔皙早已独当一面,可挑大梁。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唐素嘴上不说,心里会不屑。
但乔皙说这样的话,唐素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她立马站到了现在乔皙的处境,提醒道:“那你要抓住《见江山》《晚街》《洪荒》,一部都不能垮,加上《问剑》和《飞花令》,足够了。”
乔皙应下:“这三部剧本都很强,演员选择面广,最大的问题是导演,现在《见江山》定了申霁,《纸折船》一杀青就进组,《晚街》和《洪荒》还没着落。”
唐素问:“申霁呢?愿意扛两部吗?”
“你还真是资本家吸血本质深入骨髓,”乔皙笑,“人申导年龄大了,经不起劳动力压榨,一部《见江山》极限,《晚街》和《洪荒》我另外想办法。”
唐素白了乔皙一眼:“你能说这样的话说明你也动过这样的心思。”
乔皙非但不生气反而傲娇地:“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教的。”
唐素这话听得高兴,还在叮嘱:“不一定要大导,一些新锐也可以关注。”
小正太打着哈欠想睡觉,乔皙帮他脱了鞋子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