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风担忧又气恼,忍着气道:“时候不早了,要不爹先回去歇着吧,等孩子出来了我让人去叫你。”
“不用了,我在这等着。”秦焕礼两手一背,就挡在他面前。
从知道有了这个孩子起,他前后明里暗里的问过李院正好几回,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可他这个儿子不知道给李院正下了什么迷魂汤,那个老东西硬是半分都不肯透露。
他心里盼着要个嫡孙,不肯错过了跟嫡孙头一回相见的机会,自然要在这里守着,正好也看着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如此,熬到下半夜,云娇不时的痛呼,秦南风在外间简直是度日如年。
在漫长的等待中,天亮了。
“都过了卯时了,我必须要进去看看。”秦南风彻底的坐不住了,起身就要推开自家老爹。
秦焕礼正要阻止,就听里头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
“生了!”秦南风抬脚便往里冲。
秦焕礼跟上去拉他,赵忠竹也急忙站起身。
“生了?”
把云嫣一早听了信,匆匆赶来。
来就瞧见稳婆挑开了里间的帘子走了出来:“生了生了,卯时过两刻生的,五斤六两,是个糖罐子。”
在大渊,出嫁的女儿年年给父母送中秋礼、年礼,糖是必不可缺的,所以,女儿也叫“糖罐子”。
秦焕礼扯着秦南风袖子的手一把松开,冷哼了一声,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转身便拂袖而去。
秦南风只扫了孩子一眼,便匆匆进了里间。
“诶?孩子谁抱去啊?”稳婆扭头看他。
“我来,我抱。”赵忠竹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
“伯母,我来吧。”把云嫣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去接。
“诶诶,谢过她三姨母了。”赵忠竹把孩子递给她,拍了拍心口:“我这个人没用,我胆小啊,这么小我总怕她掉下去,可怎么好。”
“没事,我来。”把云嫣接过孩子,吩咐婢女:“再拿一床抱被来,孩子才出生,身上冷得很,得再裹一层。”
“快去快去。”赵忠竹忙不迭的吩咐,又凑过去看孩子。
把云嫣看她欢喜之情不似作伪,心里总算是欣慰了些,云娇的公爹不怎么样,这个婆母倒是个好的。
“小九,你怎么样了?”秦南风靠到床边,拉着云娇的手,看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模样,心疼的险些掉出泪来。
一把拿过婢女手中的帕子,给她拭汗,口中哽咽道:“你辛苦了……”
“你干嘛,别这样……”云娇虚弱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是有点累,不过看看孩子也值得,孩子呢?”
“在外面。”秦南风低头靠着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