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云娇一身新衣,俏然而立的模样,再低头看看自己几天不曾换的衣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要知道,若是换成旁人此时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杨使者还能站在这里,从容不迫的与我说话,便已然是极为难得了。”云娇笑望着她。
她说的是实话,杨慧君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简单,她确实聪慧过人。
“不过是我还有几分用处罢了。”杨慧君两手紧握着面前的铁栅栏,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
“杨使者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云娇提起裙摆,在身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凳子是方才那些人搬进来的。
原本他们想搬把椅子进来,云娇觉得太过招摇了,便要了张小凳子。
毕竟满牢房都没有一个能坐的地方,要是一直站着,也确实挺累的。
她坐下之后,才抬头好整以暇的望着杨慧君:“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盼着你死?”
“无冤无仇吗?”杨慧君笑了一声:“你难道忘了,我如今可是秦南风的妻子,我知道你们互相爱慕,郎情妾意。
可惜,有我在一天,你就当不了他的妻子,你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
云娇也笑了起来:“妻子嘛,能娶就能休,尤其是你这样的异国来的妻子。
更何况,你也算不得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我怎么就算不得了?”杨慧君一听这话便有了怒气:“我与他恩爱几年,孩子都有了,你说不算就不算?”
她这话自然是假的,只不过是气不过,说出来膈应云娇罢了。
要说起来,这两年多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秦南风明明什么都记得,却在她面前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
可笑的是她还信以为真,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从进这个牢房到现在,秦南风都不曾来看她一眼,两年多的深情,却不曾能换得他一丝一毫的心软。
她愤恨,却也无奈。
“哦?”云娇依旧不紧不慢的:“那杨使者还是快些想法子出去吧,可别让孩子没了娘亲。”
这杨慧君比狐狸都狡诈三分,她才不信她的鬼话,而且,她几乎跳脚的模样分明就是被她说到了痛处。
两年多,秦南风都不曾碰她,想必她现在想起来,心里也不好受吧?
别说是区区的几句话了,就算杨慧君真的领个孩子站在她面前,她也只会认为杨慧君是蓄意挑拨她与小五罢了。
他们自幼一道长大,对彼此了解的很,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往后又如何携手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