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杨使者何必明知故问?”一向温而不究的梁承觐,此番神色却肃穆至极。
边关之事他已听了确切的消息,方才已然派了武安候带兵出征,可先莫要说此去路途遥远,且需些是日,单说大渊国力,如今也远非东岳之敌手。
更何况边关有急报,东岳此番,依旧是与西翎联手,东西夹击,眼下,大渊江山可谓岌岌可危。
梁承觐怎会不急?
杨慧君看向地上的“文欣公主”,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看起来狼狈至极。
“他们……他们得了信报,都已经知晓了。”她抬起头开口。
杨慧君闻言也不惊慌,再次抬头望着梁承觐:“既已事发,那我也就不必多做隐瞒,不错,这个‘文欣公主’确实是假冒的,是我们公主的贴身婢女。”
此言一出,殿中不有一片愤然。
“真是岂有此理!”
“东岳简直欺人太甚!”
“你这女子,还说的理直气壮的,真是好生无理。”
杨慧君轻笑一声:“天地之间,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弱者便得臣服于强者。
如今大渊既然式微,我东岳大军打到帝京也不过几个月的功夫,陛下若是识趣,不如归顺了我东岳,一切以我东岳国君为尊。
我可担保,我东岳国君不会亏待陛下的。”
梁承觐怒极反笑:“小小妇人,说得如此猖狂之言,真当我拿你没法子了吗?”
“我自来的那一日,便是抱着死志来的,既然落在了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杨慧君并不畏惧,扭头有些不舍得看着身旁的秦南风:“只是,连累你了。”
秦南风半晌不曾开口,此时却轻笑了一声:“夫人恐怕是有所误会了,我可从来不曾想过要与你一道死呢。”
他这会儿并不曾遮掩自己的声音,而是用原本的声音说出话来。
大殿之中一静,不少人不知他此话何意。
站在朝臣之中的秦焕礼失声叫了出来:“风儿!”
他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置信,也不敢上前,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听到了风儿的声音。
他不确定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一个哆嗦,是真的,的的确确是风儿的声音。
他还是不敢相信,紧紧的盯着脸上依旧戴着面具的秦南风,连眼睛都不敢眨。
“秦南风?”连盖见了秦焕礼的情形,心里不有一惊。
难怪这小子一直戴着面具,原来是为了遮掩面容,他当初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还成了东岳使者。
那当初的事岂不是……
他定了定神,即使是他回来了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