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我娘家吧?”夏静姝柔柔的道。
把云庭低着头不说话,他自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岳父岳母对他自然没得说,夏岸更不会将他轰出来,可他也不能总在旁人家赖着。
这两年他照应妻女,顺道跟着神医学了些医术,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但银子是一两也不曾挣的。
神医为人洒脱,救人只看缘分,不谈银钱,救他妻女不曾收银子也就罢了,他跟着帮些忙,又学了手艺,总不好厚着脸皮再去跟人家要工钱。
且平日里还得孝敬孝敬他老人家。
是以,他如今虽算不上囊中羞涩,但买院子的银子是肯定不够的。
“哥哥,要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云娇猜到了他二人的处境,她实则也不曾想让哥哥住到外头去:“你是家里的嫡长子,把家原本就是你的,你若是不回去,将偌大的家业拱手让人,那才是真的想不开。
再说了,你若是不回去,要如何给娘报仇?”
她知道,哥哥自幼就只顾读书,从未操心过那些俗事,除了同把言欢吵吵架,并未经历过别的波折,娶嫂嫂说起来难,实则有她周旋,也不曾拐多少弯。
想他除了读书旁的什么也不会,又上哪儿去挣银子?
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两年多,哥哥一个手不能提粮肩不能担担的人,能照顾好嫂嫂和侄女,已经很不简单了。
把云庭还是低头不语。
云娇又劝道:“哥哥虽出去了两年多,但你从前学问就好,我相信你一定不曾将书本放下,回去之后你若是不愿意见那些叫你心烦之人,便不要见。
将青玉院关门落锁,在里头好好读书,等明年春试,定然一举高中,到时候入朝为官,还愁没有机会替娘报仇吗?”
云娇这话,简直说到了夏静姝在心坎上。
她对把云庭一直心怀愧疚,当初若不是她,把云庭不会不去参加科举,也不会到现在还没个功名。
再加上这会儿听说他娘去世了,他陪着她在外头两年多,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
“九霄,妹妹说的对。”夏静姝上前拉住了把云庭:“你就听妹妹的吧。”
把云庭沉寂了片刻,看了看云娇,又看了看夏静姝,点了点头:“好。”
他已经失去娘了,不能再失去妹妹,他得回去守着妹妹,以后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有任何闪失。
“走吧。”云娇见他肯回去,不由笑了笑。
看样子,这两年多在外头的生活,还是磨平了哥哥的性子。
哥哥从前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尤其是遇上同把言欢有关的事,他更是半步也不肯相让。
原本以为还得费好一番口舌,不曾想他这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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