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道:“我不过是个瞎子,废人一个。
杨使者如今在我大渊可谓风生水起,又哪里用得着我帮忙?
若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随意派几个人,对她出手就是了。”
她不想趟这趟浑水,但若是杨慧君能除掉云娇,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
她做梦都想云娇死。
她也有些想不通,杨慧君一个从东岳国来的人,能跟把云娇之间有什么仇怨,还不死不休?
但看杨慧君的意思,是没有说出来的打算了,她也就不必多此一举询问。
杨慧君轻笑了一声:“大夫人不必妄自菲薄,你虽眼盲,但仍非常人可度量的。
心中有仇恨但却能对我这样的一大助益视而不见的,这世间倒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杨使者过奖了。”连燕茹淡淡笑了笑。
“不知大夫人在担心什么?”杨慧君缓声问。
连燕茹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她虽眼盲,但心不瞎,天上怎么会掉馅儿饼?杨慧君忽然提出要帮她,不可能无所求。
与这样一个异国女子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这险冒不得。
“让我来猜一猜。”杨慧君见她不言语,也不气恼,继续漫声道:“你是怕同我联手了,背上叛国的名声?
又或是怕我占了你什么好处?”
“都有。”连燕茹见她如此通透,也情知不必隐瞒,她确实有此担心。
杨慧君笑了起来,片刻后才道:“大夫人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不妨直说,这是私事与国事并不相干,况且我明面上也不会同大夫人有什么关联,我今朝来也是特意避人耳目了。
再说占好处的事,大夫人就更不必多虑了,说了你可别不高兴,敢问大夫人如今出来了‘大夫人’这个称呼之外,还剩下什么?”
“你……”连燕茹一阵气恼,却又反驳不出。
杨慧君说的不错,眼下,除了大夫人的身份,她什么都没有了。
把言欢同她不一条心不说,她跟前连个靠心的嬷嬷和婢女都没有,而这一切都是拜把云娇所赐。
她想着又是一阵暗恨。
“我说错了吗?”杨慧君缓缓的踱步,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大夫人,既然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何还不敢放手一搏?
你若是真不放心,我可以照你的计划行事,把我的人给你,绝不会在边上指手画脚,什么都由你定。”
“后宅之中,要人有什么用?”连燕茹凄然一笑:“杨使者这话,一听就是不曾经过后宅之事,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带着人直接去将她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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