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我给你上药。”云娇强忍着泪水。
“不用了,我怕是活不成了,姑娘你听我说……”木槿拒绝道:“我从前……在莱州那一回……我对不住姑娘……
我后来时常会想,若那回真出了事……我,我万死难辞其咎,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啊……
可姑娘,不仅没要了我的命,还给我银两,放我出去……我对不住姑娘……”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云娇抿了抿唇,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在我心里,这件事永远过不去……姑娘,我这条命就当是给你赔罪了……”木槿费力的看着她:“书……书宝,你也不用太关照他,只要不让他……饿死就成……不要让他拖累你……”
她说着,气力不济,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木槿……”蒹葭泣不成声。
“蒋姐姐,这庄子上你熟悉,可有谁家有马车的?我愿意多使些银子,请人连夜送木槿去城里的医馆。”云娇定了定神,开口道。
赤脚郎中的草药,治点小伤还成,木槿伤成这样,是一定要去城里的大医馆的。
“这小庄子,哪里有马车,只有后头那户人家有副牛车,你看成不成?”蒋氏想了想回道。
“也成。”云娇应了,无论如何,得先去了医馆再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木槿死去。
晨光破晓之时,木槿已经趴在了驿馆的小塌上,身上敷满了草药。
因为背上有伤,她只能趴着。
期间,她又醒过一回,只是叮嘱云娇不必愧疚,便又昏死了过去。
大夫说,命大概是能保住的,但容貌却毁了,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的疤痕,这辈子都将会伴随着她。
……
连燕茹几乎一夜不曾睡,天不亮便派人去庄子上打听云娇是不是葬身火海了。
可等到晌午,等来的信却是昨夜那屋子里的人一个都不曾死,只说是伤了一个。
但伤的是哪一个也不知晓,听信上人如今在城里的医馆里。
连燕茹即刻便派人到各个医馆去查探,看云娇到底在哪个医馆。
这事儿自然好打听,不过半个时辰,连燕茹便到了云娇所在之处。
云娇将好从木槿歇着的小屋走了出来。
连燕茹踏进门来,迎面遇上了她,顿时目露惊讶:“这不是云娇吗?你怎么在这里?可是身子有所不适?”
云娇抬眼看了她一眼,不曾言语。
她守着木槿一夜没睡,自然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