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风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又道:“切莫走漏风声。”
“是!”丁寅拱手。
秦南风不再多留,扬鞭策马而去。
丁寅转过身,指出其中二人:“你们俩留下。”
“是。”二人领命。
丁寅领着剩余几人上马,纷纷追随秦南风而去。
驿馆门口,有人牵过马。
秦南风已然戴上了面具,翻身下马,动作全然不似方才敏捷,反倒带着些孱弱。
“这么晚了,夫君去了何处?”杨慧君正站在前厅。
烛火之下,她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着一身月白色襦裙,身量高挑纤细,容貌出众,清雅娴静。
“出去跑了会马。”秦南风摘下面具,抬手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杨慧君走过去扶着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出城了?”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身子弱就别跑马了,这一路奔波还不够你累的吗?”杨慧君有些心疼。
“我没事。”秦南风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臂。
“听说你今日当街用马鞭了?”杨慧君问了一句。
“那是丁寅看不惯那男子当街调戏姑娘,我如今哪有那臂力?”秦南风苦笑。
“明日便要去见那大渊的皇帝了,你可预备妥当了?”杨慧君转过话头,不曾再追问。
“我有什么可预备的?”秦南风笑了笑:“左右,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但你还是要小心,我同你说过,你舅舅便是功高盖主,被他设法除去的,你同他不共戴天。”杨慧君叮嘱道:“你切切不可暴露了身份,不然定会有性命之忧。”
“那我的父母家人呢?”秦南风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迫切之色来,手指却微微的搓了搓。
若不是为了此事,若不是为了查出当初与东岳合谋害他舅舅的到底是何人,他又怎会在此处同这女子虚与委蛇?
“你的父母家人早就不在了。”杨慧君直视着他:“不是同你说过吗?你是跟着你舅舅长大的,所以才会同他情同父子。”
秦南风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我累了,早些歇着吧。”
说罢,他便要回房。
若不是他失忆本就是装的,恐怕还真要叫这女子骗了去,杨慧君善谋确实名副其实,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谨慎以待,步步为营,才算伪装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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