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嬷嬷大为震惊:“你看清楚了?真的是秦少爷?”
“我也不能确定。”蒹葭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看举止,是像秦少爷,可脸上戴着面具,谁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姑娘非笃定说是他。”
“当初,是三姑爷亲眼所见,秦少爷身受重伤,活不成了。
这怎么会……”李嬷嬷半信半疑,看着蒹葭:“姑娘不会是看错了吧?”
“我也不知道……”蒹葭迟疑着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姑娘是根据什么判断那就是秦少爷的,她实在不敢断定。
李嬷嬷看着云娇屋子的方向,叹了口气:“万一不是,那可怎么好?”
屋子里,云娇面带红晕,吃了一盅酒,呛的直眨眼睛,她吃了口菜,嘀咕道:“秦小五,你最没良心,还活着都不给我个信……”
秋夜,更深露重。
蒹葭又添了件外衫,给李嬷嬷拿了褙子:“嬷嬷,不然你去睡吧,我守在院子里就成了。”
她说着,回头朝云娇屋子看了看。
“姑娘吃了酒,又不让人进去,我不放心呐,睡也睡不着,等姑娘睡了再说吧。”李嬷嬷也扭头看了看,心里的忧虑更重:“若真是秦少爷回来了,不可能不来看姑娘,我看八成是你们看错了。”
“可是,那人还用马鞭抽破了茹少爷送姑娘的枕头。”蒹葭又想起这事来。
“还有这事?”李嬷嬷一愣:“你怎么不早说?”
“我先前没想起来。”蒹葭又将事情大致的说了。
李嬷嬷听了,又觉得有些像:“那你说,会不会就是秦少爷?若真是不相干的东岳使者,又何故做出那样的举动?”
“我觉得也是。”蒹葭点头。
屋子里,云娇脸色酡红,低头端详着跟前的两把篦子,还有手腕上那只玉镯。
她吃的有些醉了,伸手去点篦子,却点了好几下才点到。
她闭着眼睛醒了下神,又睁开。
现在小五回来了,还带回了他的妻子,那这些东西……
她是不是该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
他成了家,她不能给他添麻烦,这几样东西……还是用来压箱底吧。
她起身,开了箱子,取出一方洁白的新帕子,摊在了桌上,将两把篦子摆了上去,抬手摘镯子,却又有些舍不得。
手顿了片刻,终究还是摘了下来,将镯子摆在了两把篦子上,缓缓地包了起来,捧起来却不曾舍得放到箱子里去,反倒贴在了心口。
外头,有人敲院门。
蒹葭同李嬷嬷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会是谁?
会不会是?
两个人眼睛都是一亮。
“一道去看看。”李嬷嬷说是起身,二人并肩去了院门后。
外面又传来叩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