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新房里只有她一人,开口喊了一声,两个婢女便进来伺候了。
王氏过了片刻也来了,她还同之前一样和善,好说话的很,说黄菊累着了,连敬茶都免了。
黄菊过意不去,还是规规矩矩敬了茶。
又问起程潇。
王氏说程潇一向起的早,早起到铺子做生意去了。
黄菊也不曾在意,只当是程潇在房事上有些粗暴。
可思来想去的,昨夜之事,她半分也不记得,她想了半日,觉得应该是平时不大饮酒,吃了一盅酒便醉了吧。
新婚之夜便成这样过去了。
黄菊慢慢的得知了一件事,便是程潇的父亲虽然卧病在床,但他是老毛病了,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年了,冲喜什么的并不是这么着急。
她得知了之后,也不曾当回事,左右,程潇除了在那件事上有些粗暴,其他时候对她都是彬彬有礼的。
而婆母王氏更是如同定亲的时候所说的一般,拿她当亲生的一样疼爱,唯一叫她有些不满的是夫君程潇总是时常在铺子忙碌,却又不让她去。
他隔个两三日晚上才回来一回,还非要同她吃一盅酒才肯睡,她每回都醉了,醉的人事不省,什么也不知道。
到次日醒来的时候,程潇却又不在了。
她就算是再有心机,再有盘算,这样的房事也不好拿出来说,只好忍着,就当是满足程潇这么个奇怪的癖好吧。
日子一过就是半年,这半年黄菊过的确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王氏更是每日叫厨房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吃的,黄菊本就有些丰润,这一下养尊处优,又圆润了一些,倒比从前看着多了几分富贵之气。
期间,两个婢女也叫她调教的千依百顺,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一日,她吃东西忽然开始反胃,半点荤腥也见不得。
王氏听了婢女报信,欢天喜地的来了,命人去请了大夫,一诊脉果然是有喜了。
这一下,黄菊更是被王氏捧上了天,几乎要什么给什么,连黄菊父母那处,王氏都命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去。
黄菊仗着肚子里有货,更加高高在上起来,对家里的下人更加苛求,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思。
尤其是她跟前的两个婢女,过的战战兢兢,苦不堪言,每日被她颐指气使,不敢顶半句嘴。
这一日,她因为一点琐事,打骂了其中一个婢女,将她二人都骂出房之后,忽然心血来潮,想去听听那两个婢女在背后说如何说她的。
她轻手轻脚的去了外间,就听两个婢女在廊下小声说话。
“你别哭了,她就那德行,小人得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个小声劝说。
“她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拿自己当少夫人了,要不是夫人,家里谁会听她的?”另一个啜泣着抱怨。
“想想她晚上被谁压着,不就解气了吗?”劝说的那个吃吃的笑了起来。
啜泣的也不哭了,咬着牙道:“是想想就解气了,等孩子生下来夫人就不用装了,看她到时候还能翻起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