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察觉到女儿不对劲,在桌底下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把云妡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压住了眼泪,可那口气堵在心里头不上不下的,端的是难受的很。
云娇又抿了一口果酒,一双清亮的眼扫来扫去,这出好戏结束的也太快了。
周围吃饭的众人只晓得这对亲家母原先就是貌合神离,如今当着这许多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但这两人所说的这些话他们也是不大听得懂。
把云妡回娘家来是悄悄的,外头也不曾张扬,毕竟这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吴氏倒也不会将这事抖露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再说原本就是她儿子不对,虽说她不会承认这一点,但心里也是有数的,不可能说出去让外人来嘲笑她儿子。
云娇叫蒹葭去同得宝说一声,叫梁元俨待会儿出来一趟。
待女席散席之时,云娇趁着连燕茹领着嫡出的姐姐们与众人寒暄送客之时,悄悄的溜了出去。
梁元俨已然等在了侧听边缘的角落处,他吃酒吃了个微醺,一张脸红扑扑的,手中端着碗解酒汤,瞧见云娇便露出一个笑脸来:“九妹妹找我做什么?”
若是平时,有这样的大喜事他自然要不醉不归。
可今朝他父亲在,他可不敢造次,只能掂量着吃,若真是吃醉了回去可要挨父亲训斥的。
“宫里来的那个张内监呢?”云娇张口便问,她知道梁元俨同张内监相熟。
“张内监?”梁元俨愣了愣笑道:“他还在里头吃酒呢,你问他做什么?”
男席同女席不同,女席吃饱了便散了,男子们之间却要吃酒谈心,有时候吃到半夜也是有的。
是以,大多数人家一家出来赴宴,回去的时候却要分两拨。
“我有桩事要求六姐夫。”云娇对他行了一礼。
梁元俨哈哈笑了起来:“别这么客气,你这可是头一回喊我六姐夫,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帮你。”
“我莱州的那个表姐夫来了,他来找我麻烦来了,要找镇王申冤。”云娇直截了当的道。
“莱州?”梁元俨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知道了,你说那个被我割了舌头的那个?”
“你还记得。”云娇笑了笑:“对,就是他。”
“他还敢来。”梁元俨脸色一肃:“他人在何处?”
“在园子里,被我药昏了。”云娇也不曾隐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