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风捏着那玉钗子,大步走上前去,抬起手来。
众人都望着他,等着他的手落下。
秦焕礼心里头也松了口气,这个忤逆子总算听了一回话。
可便在此时,忽然传出来一声轻微的“咔嚓”,秦焕礼的眼神不由得凝了一下,心中晓得不好。
果然,下一刻,秦南风就摊开了手,很是无辜的瞧着他:“父亲,这钗子怎的断了?”
秦焕礼望了他一眼,恨不得即刻便上前打他一顿,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他陪着笑脸道:“李大人,这个……”
“钗子断了,不是个好兆头,不然这亲事便罢了吧。”李侍郎颇为客气的笑了笑,倒也不曾多言。
他能做到从三品的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晓得秦南风这是不愿意,这种事情也不好勉强,不过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快活。
这一个武官,还瞧不上他女儿?他还不想要了呢。
“对不住了,要不然改日……”秦焕礼还有些不死心。
“不必了。”李侍郎摆了摆手,还是要争个先机:“是我家拒了你家,秦大人不会放在心上吧?”
“怎会……”秦焕礼有些笑不出来了。
李侍郎便道:“这‘压惊’……”
“好说好说,我这便命人去买。”秦焕礼笑着答应了,转身要唤人。
因着来的时候,抱着必然能成的心思,并不曾预备那瞧着不中意留下的压惊彩缎。
如今亲事不成,自然要照着规矩来。
“父亲不必叫人了。”秦南风朝着外头唤了一声:“万年青。”
万年青答应了一声,抱着两匹彩缎走了进来。
李侍郎的脸便有些垮了下来:“秦大人,看样子你家是早有准备,告辞了!”
他说着冷哼了一声,起身便往外走,妻女们也都跟了上去。
“秦南风!”秦焕礼瞧着人走了,一拍桌子,气急败坏的便要上去打人。
秦南风绕着桌子转圈躲着他,口中道:“我说了不来,你偏要我来,我就说这亲事成不了吧?
再说你买的钗子断了,这总不能怪我吧?”
“你给我站住!”秦焕礼几乎叫他气得七窍生烟。
……
云娇这一觉,直睡到日落西山。
钱姨娘见她睁眼,上前笑道:“这些日子可累着你了,这一觉睡的,我若是不喊你,你可是要睡到明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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