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呢?”杨氏追问道。
茹玉皱起眉头来:“母亲,你这话是何意?不过吃个饭罢了,还要挑左邻右舍么?”
“怎么,我还不曾说呢你便不欢喜了?”杨氏脸色不虞:“你别当我不晓得,你可是同那个庶女坐在一处了?”
她在席间曾特意跑去韩淑珍院子里悄悄瞧过。
“母亲,她有名字,你可否不要总这样称呼她?”茹玉有些无奈的望着她。
他不懂母亲为何对云娇有这样大的敌意,再如何说,把云姝也是不如云娇的,母亲是个聪慧之人,他不信她瞧不出来,但为何还要这般?
“有名字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说错了?”杨氏不以为然。
茹玉干脆闭口不言,他从前都不曾发觉母亲竟然如此不可理喻,这若不是他母亲,他早便拂袖而去了。
“你别当我不晓得,我瞧得清清楚楚,那丫头坐在你同秦南风中间,说说笑笑的半丝也不怕丑,瞧着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杨氏毫不客气的编排道。
“母亲,你这说的是甚的话?坐在一道吃饭罢了,有甚的好怕丑的?”茹玉气的脸都有些红了,忍不住分辨道:“再说有那许多人在,她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母亲何故说话这样难听?”
“是有那许多人在,但你瞧见哪个姑娘像她那样坐在两个男儿当中的?”杨氏不紧不慢的道:“我劝你还是少着气,为了她不值当,你也别想那肉头心思,左右我把话放在这儿了,这样不清不白的女子,休想进我家的门。”
茹玉实在气不过,又不知该说甚的好,一甩袖子便大步朝前去了。
杨氏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口中责问道:“怎了?把家那个庶女我说不得了?难道你还要为了她同我作对不成?”
茹玉站住脚,回头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儿子不敢,只是云娇并非母亲所言的那般不堪,但母亲非要固执己见,儿子无话可说,但也不是非听不可。”
“你还替她说话,我难不成不是为你好?”杨氏怒气冲冲的道:“你同我说说,那个庶出的哪里好了?哪里比得上嫡出的?我就是不懂你为个甚的放着好好的嫡出姑娘不要,非要缠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
“母亲若真是为我好,还巴着我往后能安生读书,往后便休要在我跟前再提这些话。”茹玉听着实在是恼了,便稍稍拔高了声音。
他长这样大,从来不曾高声同母亲说过话,这刻儿已然做到了他的极致,说罢了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又转过身匆匆往前走。
“你为了她,敢这样同我说话!”杨氏又伤心又气恼,紧紧追了上去。
茹玉却头也不回。
杨氏忽然捂住心口,“哎哟”一声坐倒在地。
茹玉听闻动静吃了一惊,回头一瞧,也顾不得着气了,慌忙转身来扶她:“母亲,你不碍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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