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是不看见同你家结亲的,只是看在是郭媒婆保的媒,想着她进门来便能给我家续个香火,我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吴氏不紧不慢的道:“可谁曾想,即便是郭媒婆也保不住她,可见外头人说你家是个生丫头的窝,果然不错。
瞧瞧,就站在这里六个七个的,不全是些个丫头吗?”
“你……”把云姌气得脸都红了,可这话却是无法反驳。
“哪个说我家是丫头窝的?我家有哥哥,有弟弟,怎的就是丫头窝了?”把云姝忍不住挺身而出。
她便是平日里同家里的姊妹不合,但到了外头,家里的姊妹是一体的,一个丢了脸,便是个个丢脸,她自然不甘示弱。
“你瞧瞧,说是你们哥哥,但那也不是你们母亲亲生的,再说弟弟也不过是个庶出的,算不得甚的。再看看你们这些嫡出的姊妹,哪个不是丫头?”吴氏说着慢悠悠的吃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接着道:“亲家母啊,你要想开一些,虽说自个儿一世不曾养出个儿子来,但听说你将你家老八收到膝下了?
你好生疼爱着他,将来待你也会如同亲娘一般的,有道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呢。”
连燕茹气的胸口发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不出儿子确实是她的痛脚,是她的伤疤。
把云妡瞧着既心疼又无奈,只是哭着,从前不曾出门之时,她一直觉得自个儿嫁进来定然会手握乾坤,将着家里头上上下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毕竟在母亲跟前学了那许多本事。
可是到如今她才瞧明白,哪是她收拾人家,分明是这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的人家收拾她才是,她是有些心机与手段,可也架不住这一大家子都针对她,加之盛鹤卿也不向着她。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又生了个丫头,在中国家里头,她可谓举步维艰了。
把云姌手中那孩儿忽然便哭了起来,她低头去瞧:“怕是饿了吧?奶娘,你抱去喂奶吧。”
奶娘正欲上前,吴氏忽然轻咳了一声,奶娘瞧见了她的眼色,顿时止步不前。
那孩子却哭得越发大声起来。
把云姌没有耐心,叫孩子哭的心烦气躁的,侧头瞧见云娇恬静的侧脸,便将那孩子往她怀中一放:“九妹妹,你心细,性子又慢,你来哄哄她。”
云娇抱着那孩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哪会带孩子?上回带了一刻儿书宝,她都累的腰酸背痛的,况且这孩子甚的都不懂,又不像书宝那样还能说说话哄哄。
就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那孩子却又不哭了,只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她,小嘴一嘬一嘬的。
盛梨花瞧见那孩子不哭了,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又想起云娇与梁元俨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忍不住上前道:“把云娇,哪个叫你上我家来的?你做那没脸没皮知事,还有脸来登我家的门?”
云娇默默的瞧了她两眼,不曾言语。
盛梨花瞧着她那标志的脸,心里头怒火更甚,一巴掌毫无征兆的便要落下去。
云娇毫无防备,眼瞧着那巴掌便要落到她脸上了,把云姌却一把拽住了盛梨花的手腕:“你们家这是何意?真是有情其母必有其女,这就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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