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都答应了,她总不好说不,只好勉强留了下来。
去栖霞院的路上,梁元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口中问云娇:“你似乎对你外祖家极为熟悉?”
照理说,一个庶出的女儿养在后宅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便是她姨娘无事也是不得出门的,云娇没得理由对钱家这样熟悉,除非是在这处住过。
“我幼时身子弱,曾跟着外祖母修养过一段时日。”云娇轻描淡写的道。
“哦!”梁元俨恍然大悟:“是以你夜里打算住在你外祖母的屋子里?”
“外祖母的院子里有我屋子的。”云娇朝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我二舅舅说,叫你住在那个青竹院里面,东西都已经安排妥帖了,等刻儿你自个儿过去。”
“你不送我过去吗?”梁元俨眼巴巴的望着她。
“我不得空。”云娇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往前走。
梁元俨咂了咂嘴嘴,又跟了上去:“你是来做客的,怎的不得空了?你要忙甚的事情吗?”
这两日厮混的熟了些,这姑娘是半分脸面也不给他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倒还觉得这般挺有趣的。
云娇见他这般没得架子,倒是忍不住悄悄笑了笑:“我许久不曾来住了,这屋子里头不用收拾吗?”
“说的也是,那我就去瞧一眼,瞧完了我便走,半分也不打搅你好不好?”梁元俨很是自觉的道。
“好。”云娇点头。
梁元俨便欢喜起来,跟在她身旁,走得虎虎生威的。
云娇暗自好笑,她有时候总有种错觉,这个成国公乖巧起来,就像个半大的孩子一般,全然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国公。
更不至于叫人厌烦。
这或许便是含着金汤匙无忧无虑长大的人吧,从来不晓得忧愁为何物,活得叫人羡慕。
进了栖霞院,云娇同李嬷嬷都忙活起来,蒹葭同谷莠子,还有另外两个小厮也都里里外外的又洗又擦。
自钱老夫人去了之后,这院子便一直空着。
期间只有丧事办完之后,丁氏来过一回,将整个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但凡有用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不过她也不好做的太过了,翻过了之后还叫家里的下人将里头的东西归置了一番。
后来便不曾有人来过了。
屋子里的桌椅上积攒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老旧的架子床似乎都有些摇动了。
民间有话说,人是屋的胆,这屋子里若是没了人气,东西都乏的快。
梁元俨在院子里头转了一刻儿,见他们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的,也没得个闲时,便同云娇说了一声,打算离开了。
便在这时,听到外头有人高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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