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庭停住筷子,望了望云娇,不曾开口。
“怎的耽搁了这般久?”云娇望着金不换。
金不换低下头道:“起先,陈画师说自个儿受伤了,不肯来,小的在那处软磨硬泡,好说歹说的说了许久。
他叫小的说的没法子了,又说头重脚轻的走不了路,小的便将他背回来了。”
“你辛苦了。”云娇点了点头,难怪他都出汗了。
“这是小的应尽的本分。”金不换连忙道。
“他人呢?”云娇又问了一句。
“在门口候着呢。”金不换指了指外头:“可要小的去将他叫进来?”
“等我吃罢了饭,你先出去吧。”云娇淡淡的道。
“是。”金不换转身出去了。
“你这是要给他来个下马威?”把云庭笑嘻嘻的望着她。
在他眼里,妹妹是极爱笑的,性子又好,说话也是软软糯糯的,在他跟前,她鲜少这般肃着面孔,这般瞧着倒是有趣的紧。
“自然。”云娇见他笑,不由也跟着笑。
兄妹二人一道慢条斯理的吃了中饭,又叫金不换进来收拾了桌子,这才让陈画竹进了门。
陈画竹是不愿意跑这一趟的。
他原本好生在家中歇息,打算等着府衙传唤。
把云庭的小厮去请他,打的也是把云庭的名号。
可他晓得这事情不得这样简单。
毕竟他原先在把家住过一阵子,心中自然清楚把云庭对云娇的疼爱。
把云庭莫名其妙的派人来请他,那这事儿八成同云娇脱不开干系。
他也能想见,在这个节骨眼,云娇找他,自然是为着木槿求情了。
他险些叫那个毒妇给打死了,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又怎肯轻易的善罢甘休?是以他不愿来。
但金不换一直在那处缠着他,劝说了许久,到后来几乎是软硬兼施的。
实则他在帝京厮混这些年,早已混成了个老油条,心里也不是多惧怕把家,这帝京遍地皇亲贵胃,比把言欢权势高的多了去了。
是以任凭金不换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得丝毫动摇,他一心想要治木槿于死地。
可金不换转头说尤家那个姑娘要同把家做亲,这就由不得他不细细思索了,尤太傅家不比把家,那可是他开罪不起的。
若是尤家开了口,这帝京城他定然是待不下去了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跟着来了。
且先瞧瞧这对兄妹有甚的说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