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韶连失两子,又失爱妻,便赶来照应,时日久了,赵韶感于她的细致体贴,便娶她进门做了续弦。
在秦南风看来,这也是常事,可母亲同姨母们,似乎一直不认可此事,这都十多年了,还说这样的话。
“你别叫她外祖母。
你大姨母说了,她对我们又不得功劳,她来的时候,你都好几个月了,便是你小姨母,也都已经出嫁了。
再说了,她有自个儿的儿女,又怎么会一心一意的向着我们?
你外祖父身子又不好,若是走在她前头,她可不是白白得了我家的家产?”赵忠竹有些不满的道。
“怎会?不是还有三舅舅吗?再说话也不能这样说。”秦南风有些听不下去:“外祖母照应了外祖父这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个婢女,拿月例也该拿了不少银子了。
再说婢女哪有这样贴心?大姨母这般说,未免太没得良心了。”
“怎么说你大姨母的?”赵忠竹嗔了他一眼。
秦南风摆了摆手起身:“罢了,我不说了,困了,回屋子歇着去了。”
左右他也说不动母亲,不说也罢,不过大姨母那些言语,他是不会听的。
赵忠竹忙跟了上去:“我同你说的话,你都记得了不曾?”
“我记着了。”秦南风加紧步伐溜了出去。
“这孩子。”赵忠竹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眼瞧着他去了。
“夫人,少爷大了,也不能由着他这般在外头了,这亲事说耽误便耽误了。”一旁的嬷嬷开口劝道。
赵忠竹坐下来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呢?可你方才也望见了,这孩子他根本不听我的。”
“夫人呐,你这般轻而易举的放了少爷去睡,只怕是老爷家来了,要放你不得过生。”嬷嬷一脸担忧的道。
“等他家来再说吧。”赵忠竹摆了摆手:“你去打些热水来我洗洗。”
那嬷嬷见她不想听,也便不再说,只是叹着气去了。
秦南风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站在门口推开屋门,守院的小厮晓得他今朝家来,屋里已然点了蜡。
他旷久不归,这屋子也便一直空着,不过家中每日有人打理,瞧着还是同从前一般。
“少爷,快进去歇着吧,外头冷。”万年青在他身后道。
秦南风往里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皱着眉头四下里瞧着。
“怎了少爷?”万年青不解。
“这屋里熏了香?”秦南风瞧见了方桌上飘着袅袅轻烟的香鼎。
“还真是。”万年青嗅了嗅鼻子,朝着外头喊:“五味子!”
“来了。”外头的小厮应声而入:“少爷。”
“这香是哪个熏的?不晓得少爷一向不熏香吗?”万年青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