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说了。”把言欢说起这事,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今朝早晨起身,我便叫平步去叫他,想同他商议此事。
他倒好,便回了一句上午不得空,叫我等中饭后。”
“这孩子自幼便是个直性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逸郎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钱姨娘连忙道。
“我何曾同他一般见识了?我若是同他一般见识,他还能在这个家中待着吗?”把言欢很是不满,又接着道:“我想着他大概有事,也体谅他,就等着吃了中饭以后才去找他的。
我想着去他院子同他说此事,刚好走走路也好消消食,便一路缓缓的走过去了,哪晓得他到那刻儿还不曾家来,也不晓得在外头忙个甚的。
我想着再回去,又要耽搁工夫,便在书房里头等着他了。
等了怕有半个时辰,他才算是家来了。”
“怕是在外头有事耽搁了吧。”钱姨娘笑得有些不大自然。
今朝去相看,云娇不曾点头,这事儿成不了,她也不打算同把言欢说。
如今说了保不齐又惹出甚的事端来,等往后云娇瞧中了相宜之人,再提出来并一举定下来,省得时间长变故多,真给女儿定下亲事她才能安心。
“我等了他那许久,他家来对我仍旧是如同从前一般横眉冷目的,他同我说话甚的样子你一向也晓得,这些我也就都不同他计较了。”把言欢挥了挥手,口中这样说着,却仍然有些忍不住气恼。
“逸郎大人有大量。”钱姨娘只好这样哄着他。
不然如何?难不成要说自个儿儿子不好吗?
她便是再糊涂,说这话也是不愿意的,何况孩子这般对把言欢,都是为着她。
把言欢又继续道:“我便咬着牙忍气吞声,同他说起这门亲事。
依着我心里想着的,他不得不情愿。
他虽不在官场,这些年耳濡目染,孰轻孰重心里还没得点数吗?
尤太傅那是在官家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的,那姑娘生的也是一等一的美貌,虽说是性子有些跋扈,可这些往后来了咱们家,都是可以慢慢养的。
如今又是人家主动要结亲,往后一世他都高人一头。”
“逸郎说的是。”钱姨娘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女方家里主动求亲,尤家虽不曾明说,但也是有些跌份儿的。
“可他倒好,还反过来问我可曾问过他可愿意。”把言欢这是想想便来气:“我真不懂他读了这许多年的书,都读到何处去了,这般浅显的事都看不明白吗?”
“那绍绍……他是何意?”钱姨娘有些不明就里。
“他说了,不愿意。”把言欢气的一拍腿,手指着外头:“你说这样的人家他还挑个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