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消消气。”连燕茹忙轻抚他胸口给他顺气,又回身去关上了门,这才道:“这孩子大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又何苦这样着气,伤身子的。”
“甚的人之常情?他才多大?小小的年纪不学好,读书半分不用功,一天到晚给我弄这些没相干的事!”把言欢气的直拍桌子:“你瞧瞧他哥哥,多大年纪了,到如今连个通房都不得,再瞧瞧他,身子都不曾长好,便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个现世报!
这都是你教的好事!”
“没相干”便是上不得台面之意。
“老爷,孩子同孩子不一样,也要因材施教。”连燕茹到了杯茶递给他:“绍绍天生便是图强奋进的好孩子,这样的孩子哪个不想多生几个?可想便会有吗?
我想了这许多年,也不曾想到个亲生儿子。”
把言欢闻听她此言,也是愣了愣不曾开口,这确实是连燕茹多年以来的心病。
“如同绍绍这般天生上进的孩子,满帝京也不得几个,多数是些纨绔子弟,成日里不是在勾栏瓦舍,便是流连烟花之地,不知今朝为何日。”连燕茹扶起倒在地上的高凳,缓缓道:“咱家闱儿如今大了,也到了这个年纪,你想拦是拦不住的。”
“那便任由他胡闹?”把言欢还是有些气恼。
“老爷你想,你是愿他流连烟花柳巷呢,还是愿他在家中寻个通房,安安稳稳的读书?”连燕茹拉着他在高凳上坐了下来:“他这个通房,他如今可欢喜的紧,也因着人在我手中,他才肯乖乖读书。
教孩子要一张一弛才好,原来他在他亲娘跟前的时候,便给宠坏了,你如今一下给他上紧阵子,他如何受得住?
不如给些甜头,他兴许还能有点出息。”
把言欢闻听她这一番话,心中气倒是消了不少,不得不承认连燕茹这些话说的是有些道理的。
可想起把云闱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心头仍然有气:“有通房也就罢了,你都不晓得那混账在你屋子里同那婢女说的甚的,简直不知廉耻,不堪入耳!”
“这些,我往后慢慢教他,他如今年纪还小,等大些自然便懂事了。
我从前不曾同你说此事,便是晓得你的性子定然不肯。”连燕茹笑着宽慰他,又托了托他手中的茶杯:“老爷吃口茶,消消气。”
“你便是要他生米煮成熟饭。”把言欢没好气的道:“既然事已至此,我再说甚的也是无用,只有一条,除了这个通房,在他成亲之前,不许再有旁的通房了,若是再有,我便真打死他。”
“老爷放心。”连燕茹宽慰道:“我心里有数,孩子还在长身子,我哪有不懂的道理。”
“你晓得便好。”把言欢这才算是顺了气。
“老爷消消火。”连燕茹笑着道:“我有样好事要同老爷说。”
“甚的事?”把言欢听了她这话才想起来自个儿是为何事而来:“正巧我也有事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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