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菊,你怎的不多点几根蜡?”蒹葭进门便往蜡烛那处走去,端起烛台来,将屋里的几处蜡都点了。
屋子里便亮堂起来。
蒹葭晓得,云娇不喜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平日里便是阴天下雨,也要点蜡,钱姨娘时常玩笑说将来哪家娶了她,哪养得起,这样费蜡。
“姑娘,你家来了。”黄菊见了云娇,忙起了身,擦了擦脸。
云娇瞧出她的异样,不由走上前问道:“你怎了,怎的哭了?”
她面上泪痕未干,眼睛红红,自然是哭了。
“不得甚的事。”黄菊低头掩饰道。
“到底怎了?你同我说便是了。”云娇皱起眉头。
“是老爷问姑娘的去处,奴婢怕坏了事,便说不晓得。
老爷便将奴婢好一顿训斥,说奴婢这贴身的大婢女当的不称职。”黄菊委屈巴巴的道。
“原是这般。”云娇也不曾当回事:“他说便说了,你当不曾听到便是了。
莫要说是你了,便是我这个女儿,若是撞在他气头上,也是要挨骂的。”
何止是在气头上,便是平日里,父亲瞧她也不顺眼的紧呢。
第397章 不是不曾做过此等妙事
“是啊。”蒹葭附和道:“咱们做奴婢的,天生便是挨骂挨打的命,你我好在运气好,做了姑娘的婢女,若是跟着苏姨娘,早就不晓得挨打过多少遍了。
老爷不过只是说你几句,有甚的要紧?”
在蒹葭看来,这只不过是寻常事,为奴为婢的,哪有不挨骂的时候?
这阖家的姑娘也只有她家姑娘性子好,将她们这些奴婢都当姊妹一般,旁的姑娘哪有这样好说话的?
她左右是知足了,若是有下辈子,她还要跟着姑娘,再说了,黄菊挨的是老爷的训斥,哪能怪姑娘呢?
老爷那人,原本便是惹不得的。
黄菊听了她二人的话,却觉得分外刺耳,她为了姑娘才受了训斥,姑娘不说安慰她两句,竟还习以为常。
还有这个蒹葭,以为能同她相提并论吗?她以后可是要当姨娘的人,要说也只有姑娘才能说她。
她也不反驳,只是低头不语。
云娇瞧她不欢喜,便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饿了,先吃夜饭吧。”
“是。”黄菊也不好揪着不放,便提起食盒开始将饭菜往桌上摆。
可她这心头总是有些不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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