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灵巧的人,十根手指头灵活的在云娇发丝间穿来穿去,不大刻儿功夫,一个端正的堕马髻便被盘了出来。
黄菊在一旁一脸羡慕的道:“蒹葭,你的手可真巧,我便不会这个。”
“我小时候学过。”蒹葭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拿起发钗插了上去,又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
“好看。”黄菊也瞧着铜镜里头。
“是好看。”蒹葭瞧了几眼,皱着眉头思索着:“可似乎少了甚的?”
“甚的?”黄菊不解:“我瞧着挺好的。”
“我晓得了!”蒹葭一拍手,指着一处道:“少了花冠,这边要别个花冠才好看。”
云娇侧头瞧了瞧:“便这般吧,也挺好。”
“姑娘。”蒹葭不肯:“今朝可是去吃二姑娘的喜酒,大家都带着花冠,你若是不戴,旁人要笑话的,到时候可不得甚的好听的话。”
“那……等刻儿出去买吧。”云娇思索了片刻才道。
她不想与旁人不同,惹人闲话。
“好。”蒹葭欢喜起来:“姑娘,不如我们即刻便去吧,努力替你选一个相配的花冠。”
“这刻儿还太早了。”云娇瞧了瞧外头:“不好出去,等人来叫了再去,左右买个花冠也用不了许久。”
“也好。”蒹葭原想着姑娘早些时候出去,还能在外头耍一刻儿,既然姑娘不肯,那便罢了。
这时,外头有人叩门。
“是哪个?”蒹葭边走出去边问道。
“是我。”李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李嬷嬷。”蒹葭开了门,笑道:“快些进来坐。”
“我不进去了,是姨娘喊姑娘去说话。”李嬷嬷笑着道。
“姑娘,姨娘喊你去。”蒹葭回头对着屋里喊道。
“我就来。”云娇应了一声,又对着铜镜瞧了瞧,见通身上下并无不妥之处,这才出了门。
钱姨娘正抱着个汤婆子,半倚在榻上,身上盖着条薄锦被。
她一向身子弱,如今才过了中秋,她便已受不得寒气了,早晚要捧着汤婆子,夜里头睡觉更是一夜要换两个,否则那脚便从晚上凉到早上。
“姨娘。”云娇笑着走了进去。
“娇儿来了。”钱姨娘抬头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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