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脸色一白。
她嫁进来十多年,婆母不说多欢喜她,至少对她还算过得去,也不曾说过几句重话。
今朝这般说话,还是头一回,她又是个极度自傲之人,一时间自然是无法承受的。
把老夫人瞧着连燕茹一脸不愿的模样,心中愈发急躁,愈是急躁,便愈瞧她不顺眼。
“你若不愿,便走吧,往后别来我这处,我瞧见你便头疼。”
她气恼的道。
“母亲莫要生气。”连燕茹咬了咬牙道:“儿媳听母亲的便是。”
她说着走到丁擒鸡跟前,深深的行了一礼:“他二舅母,今朝的事情都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们了,我在这给你赔个罪,还请海涵。”
“这还差不多。”丁擒鸡得意起来,站起身挥了挥手:“既然你晓得错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在相符的女儿又如何,不还是朝她低头赔罪了吗?
这回了莱州,可要叫那些乡邻们惊掉了眼珠子。
她想到便喜滋滋的,抬手招呼钱香兰:“我们走。”
钱胜也起身对着把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晚辈先告辞了。”
又对着连燕茹拱了拱手:“夫人,告辞了。”
“慢些走,得空来耍子!”把老夫人送到门前,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回过身来。
回身便瞧见了连燕茹。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把老夫人瞧不见的是她眼中隐隐的泪光。
她不是轻易掉泪之人,可朝着丁擒鸡这样的人低头赔礼,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她又怎会不难过。
“你坐下吧。”把老夫人沉声开口。
连燕茹低着头道:“母亲若是不得旁的事,我便先回院子去了,还有些事务不曾处理好。”
她说着便要往外走。
“你朝我甩这样的脸子,是心里头怪我叫你赔罪不好了?”把老夫人忽然冲声冲气的说了一句。
连燕茹顿住脚,却不曾回头,等于是默认了。
若换作平时,她虽然会回头行礼,诚惶诚恐的说“不敢”。
可今朝她实在气的狠了,也不得哄着把老夫人的心思。
“你嫁进来十几年了,你的性子,我也晓得点。”把老夫人继续高高在上的道:“你身为宰相府的姑娘,自然是有几分傲气的,朝着丁擒鸡低头,你心中不能接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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