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嬷嬷答应一声,晓得夫人这是要同姑娘说体己话了,自去了。
连燕茹走到把云妡身旁坐了下来。
把云妡见状越发的委屈起来,抽抽噎噎的眼泪流的更快了。
“你还哭!”连燕茹瞧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娘……”把云妡扑进她怀中,委屈至极:“女儿不明白……女儿到底做错了甚的……那个老妇那样骂我,娘你还向着他们……”
“你啊。”连燕茹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额头:“枉费我耗费那么多心血一点一点的教你,你是半分也不曾记住。
那丁擒鸡是个甚的货色?满莱州城哪个不晓得她是个老泼妇,顶不要脸面的,也值得你朝她去开那个口?没得辱没了自个儿的名声。”
把云妡止住了哭泣,似有所悟。
连燕茹又细细的道:“她反正是皮五辣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同这种人计较,吃亏的总是你。
她能骂出那般难听的话,你能如何?
再说,当年的事情她都知情,万一她气急了,在门口说出个什么来,要如何收场?
你父亲这官位,还要不要了?”
把云妡听她这般说,才恍然大悟,有些后怕道:“我便是瞧她面目可憎,没忍得住,当时倒不曾多想。
是我错了。”
“你不能不多想。”连燕茹教导她道:“人不能光看眼前,走一步要算三步,目光要放得长远些,眼瞧着你父亲快家来了,你的亲事怕也要提上日程了,你这般叫我如何放心让你去?”
“娘……”把云妡红了脸:“我晓得了,我往后遇事一定多想。”
连燕茹瞧着她如花似玉的脸,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你生的貌美,又天生聪慧,只是一直跟着我,不曾独自经历过风浪。
待你出嫁了,过上两三年怕也就无师自通了。”
把云妡羞涩的垂着头不说话。
连燕茹又接着说道:“那个把云妙,不是盏省油的灯,我们从前都小瞧她了。”
若早晓得把云妙是这般性子,她是说甚的也不会叫她跟着去徽先伯府的。
“她这几日倒是消停了。”把云妡听到这话,不由抬起头瞧着连燕茹:“娘,自从定下她跟着我去徽先伯府之后,她似乎是变了不少。”
“那又如何。”连燕茹傲然道:“她以为她自个儿跟你去做了个妾,成了徽先伯府的姨娘,便可为所欲为了么?”
“娘的意思是?”把云妡不解的望着她。
“娘都给你铺好路了。”连燕茹含笑看着她:“只要安姨娘一日不死,把云妙便一日不敢反天,便是去了徽先伯府,她也不敢同你争。”
“娘,你待我真好。”把云妡闻言,乖巧的靠进她怀中。
“那是自然,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待你好,要待哪个好?”连燕茹轻抚着她的秀发:“只不过出了门,往后的日子里要靠你自个儿了,我能替你挡住一个把云妙,可旁的我便无可奈何了,你可真要凭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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