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钱芳馆自来身子弱,近些年还好些,才生下云娇的那几年,十日里有八日都在床上躺着,也无法来连燕茹跟前请安。
是以把言欢不主动提及,此话是无人开口说的。
“她……”把言欢顿了顿,思量了片刻道:“她如今身子好了许多,来也不是不可,只是你须得对她多加照应,她一向身子弱,你万不可累着她。”
否则他怕儿子闹起来,不得过身。
“不然,就不要让钱妹妹来了吧……”连燕茹有些害怕的道:“邵邵若是晓得了,定然是要生气的。”
“她不来,你难以服众。”把言欢一口拒绝:“邵邵那处,这个家还轮不着他说了算,我是他老子,他还能大过我去?”
“老爷,父子之间以和为贵,我瞧他这些日子同你缓和了许多,你还是不要……”连燕茹还待再劝。
“你不必多说。”把言欢打断了她的话,和衣躺下:“便这般定了,今朝累了,快些睡吧。”
“是。”连燕茹只能无奈的应了。
她灭了蜡烛,面上的笑意把言欢半分也不曾瞧见。
刘嬷嬷依照把言欢的吩咐,一一去各院知会了众位姨娘。
她心中也是既欢喜又得意。
这么些年了,早该如此了,夫人也是时候摆摆当家主母的威风了,不然这些姨娘一个个不是装病便是四下里蹦哒,全然不将她家夫人放在眼中,这回可是老爷亲自发话,看她们谁还敢推脱。
翩跹馆。
云娇也被外头动静惊醒。
“蒹葭,是哪个在外头?”她开口问道。
“姑娘。”蒹葭进来点了蜡:“是大夫人跟前的刘嬷嬷在外头说话。”
“都这个时辰了,刘嬷嬷来作甚的?”云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问道。
“说是老爷吩咐下来了,叫各个姨娘明日清晨都去大夫人院中请安听训。”蒹葭回道。
“好端端的,这是为何?”云娇听了更为不解。
“不晓得。”蒹葭摇头:“刘嬷嬷指桑骂槐的,说是得势了便不晓得自个儿几斤几两了,也不晓得说的是哪个。”
“姨娘醒了吗?”云娇想了想又问。
“不晓得。”蒹葭摇头。
云娇吩咐道:“你去,瞧瞧她们可曾进去通报,若是不曾通报,今晚便不必通报了。
姨娘身子不好,难入眠,听了这事难免多想,今晚怕又是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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