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说到了她的伤心事,她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见过母亲。”把云婵这才行礼。
“不客气,你快坐下。”连燕茹回过神,忙放开把云姌,去拉她手。
把云姌不满的瞪了把云婵一眼,这个老七自打前几日日日来教她绣花之后,母亲都不疼她了!
不就是会绣个花吗?有甚的了不起。母亲何至于将她当个宝?外头绣娘比她绣的好的比比皆是。
“瞧瞧。”连燕茹抬起把云婵的手:“这一双巧手,端的是厉害,生的也好,这手指头又细又长的……
你这是怎了?”
连燕茹忽然瞧见她手心处有伤痕,像是利器划破的。
把云婵偷瞧了一眼把云姌,见她瞪着自个儿,不由一抖,将手往回抽:“是……是我自个不小心……”
连燕茹是何等眼色,这两个小女儿家的小动作如何能逃过她的眼睛?
“连连,是不是你?”连燕茹转头瞧着把云姌。
把云姌也不抵赖:“我要用剪刀,她自个儿偏生拿到的紧,这才划破了手,碍我甚的事。”
“你!”连燕茹气恼的便要打她:“伤了人还理直气壮你。”
刘嬷嬷一把抱住连燕茹:“夫人,使不得!”
把云姌气恼道:“我说不学这个劳什子,你偏要我学,如今还为个庶女要打我,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她说罢一跺脚,哭着去了。
把云婵脸色苍白,颇为不安的开口道:“母亲,不怪六姊姊的,是我自个儿不小心,母亲快去叫六姊姊回来吧!”
“不用管她,做错了事情还有脸发脾气。”连燕茹反倒反过来安慰她:“七丫头,你不用害怕,我自个生的孩子我自个儿晓得,她就那性子,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你快些坐下,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
“不用了母亲。”把云婵受宠若惊,连连拒绝:“我不碍事的,血已经止住了。”
“怎能不包呢。”连燕茹按着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和风,你去替我取些细纱来,要软和的。”
“是。”和风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连燕茹瞧着她手心的伤痕:“这回,我可如何同你姨娘交代!”
“不碍事的,我姨娘不管的。”把云婵勉强笑了笑。
她是真的不在意。
她是梅姨娘亲生的,自幼便在她膝下长大,可往前的十几年,都没有这几日过的快活。
她从未得到过这般关爱,梅姨娘对她便如同对待一个婢女一般,一个不如意,对她便是非打即骂。
跟前的婢女不够使唤了,便也叫她做些粗活。
亲弟弟把云闱自幼被梅姨娘疼到骨子里,平日里耳濡目染,对她也从来没有好脸色,颐气指使,呼来喝去都是家常便饭。
如今大了,动辄也会对她非打即骂。
是以这几日来教把云姌绣花,倒成了个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