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扯了扯她袖子,打断了她,笑吟吟道:“我找你们院的大婢女春分,烦劳你去替我跑一趟可好?”
“你等着。”小婢女有些不安,总觉得自个儿似乎做错了却又不晓得错在何处,干脆转身跑了进去。
不过片刻,便见谷雨跟着那个小婢女走了出来。
瞧见院门口的云娇,登时不屑的斜了斜眼:“我当是谁找春分呢,原来是九姑娘。”
小婢女一听,吓得腿都软了:“九……九姑娘,方才我……奴婢不是故意的……”
说着便要跪下赔罪。
“行了你,下去下去。”谷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那小婢女打发了,上下打量着云娇,伸手捂住唇打了个哈欠,这才道:“九姑娘,春分午休还不曾起来呢,你有什的事就朝我说吧,都一样的。”
瞧瞧,九姑娘简直是乡下来的个破落户,穿的还不如她呢!
她头上还簪着二姑娘上回赏的干花呢!
九姑娘头上光溜溜的,草都不得一根!
她越看眼神越发鄙夷。
钱姨娘交出了手中私产,这回九姑娘怕是要越过越窘迫了,过几日再瞧,怕是还不如今朝呢!
“谷雨,这是二姑娘教你的规矩?你便是这般见我们姑娘的?我们姑娘是老爷亲生的女儿,你……”蒹葭怒目圆睁,上前便要同她理论。
“得了得了。”谷雨自知理亏,也不争辩,随意的一点头一弯腰,便算是行礼了,瞧着蒹葭不无得意的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你……”蒹葭气的恨不得给她一耳刮子。
“罢了。”云娇脸色不变,将蒹葭拉回身后,瞧着谷雨继续道:“你去叫春分来吧。”
“我说了,九姑娘有话就同我说,有什的事春分能做主我也能做主。”谷雨两手抱胸,满不在乎。
“好吧。”云娇也不与她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道:“你既能做主,便将木槿那张画像给了我吧。”
“什的!”谷雨吃了一惊,九姑娘怎晓得那样事?
定然是木槿说的,真是脸皮有三丈厚,这种事也说得出口?
云娇只是淡淡的瞧着她,也不言语。
谷雨心中有些发虚,她既晓得木槿画像之事,必然晓得她们穿“一年景”作画之事,这……
她是个属芦苇的,嘴尖皮厚腹中空,云娇一句话她已然慌了,也不知该说些什的,只能叫春分来应对了。
如此,她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我去寻春分来。”
她口气不大好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