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只是躲到钱姨娘身后,但笑不语。
傅敢追也不好真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便指着云娇问秦南风:“秦少爷,她笑个甚?”
“她是笑你。”秦南风弯腰将地上那说书的扶起身来:“人家说的是孙子兵法的孙子,孙子名武,字长卿,你当他说的是谁?”
“啊……是那个孙武?”傅敢追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孙子便说孙子嘛,说什的孙武,我还当是我那袍泽孙武。”
这一下,酒楼之中围观的食客都笑了起来。
“笑什的笑,一边去!”他顿觉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挥手呵斥众食客。
食客们却笑的更欢,他见拦也不住,便也跟着嘿嘿傻笑。
云娇方才瞧着他气势汹汹的模样,觉着有些怕人,此刻见他笑嘻嘻的却是十分讨喜,倒是一副憨厚耿直相。
“还不与人赔礼?”秦南风催着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个……对不住了啊……”傅敢追往前走了一步,正欲弯腰施礼。
那说书人早已如同惊弓之鸟,见他上前,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个甚!”他便有些急了:“我是个粗人,又不识字,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那说书人见状更是害怕。
秦南风摆手:“罢了罢了。”
伸手从囊中取出几吊钱递了过去:“他是我舅舅属下,行伍出身,目不识丁,倒叫你为千年前的古人挨了一顿打,这些钱拿去买些东西补补身子。”
说书人接过那几吊钱,登时开怀,暗道这顿打不曾白挨,欢欢喜喜的去了。
傅敢追便招呼着:“小二,带我们秦少爷去顶好的阁子。”
阁子便是酒楼楼上分隔的小室。
秦南风本就是带云娇与钱姨娘吃夜饭来的,也不与他拘礼,便带着她们上楼去了。
云娇这才得空打量这会仙酒楼。
这酒楼由两座三层楼组成,廊庑环绕,前有庭院,后临淮河。
楼与楼之间接有飞廊,楼梯并不在明间,此刻在飞廊上瞧着下头,有亭台水榭,有秋千桌椅以及各色花木,当真是一步一景,赏心悦目。
到得阁子落座之后。
傅敢追又高声吩咐:“小二,将那玉醑给我再来两坛,今夜我与秦少爷不醉不归。
另外给这两位女眷烫一壶莲花酒去去寒,再将你店中最好的菜上一桌。”
玉醑是会仙酒楼最好的酒。
“好来——”
小二高唱一声应了,便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