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你又想耍赖不成?”秦南风瞧她瞪眼,便忍俊不禁。
云娇哼了哼,撇过头不看他。
“女孩子家家的,凶巴巴的成什么样子。”把云庭走上前笑着捏她脸:“还指不指望人家送你回去了。”
“哥哥,你不同我回去吗?你又要走了?”云娇闻言蓦然抬头,眼中皆是不舍,哥哥要秦南风送她与姨娘回去,他自然是不能一道回去了。
她心中也晓得哥哥该以学业为重,可仍然忍不住希翼。
果然,便听把云庭无奈道:“眼下快到年跟脚了,书院那边要考课,我急着回去呢,便只能托逐云送你与娘回帝京。”
云娇有些失望,垂着头抿了抿唇没开口。
“你别难过,待我考完课便回去,与你和娘一道过年。”把云庭见她闷闷不乐,便开解道。
“哥哥此话当真?”云娇眼睛一亮。
“我还骗你不成。”他说着瞧向一旁笑而不语的秦南风:“逐云,这一路上便拜托你了。”
秦南风摸了摸下巴,瞧着云娇笑道:“总要有些人再唤我一声哥哥,我才好打得起精神呢!”
“秦小五,你休要得寸进尺!”云娇走过去,故意在他脚上踩了一下,嘻嘻跑了。
“把小九!”秦南风抬起脚来拍鞋面上的尘土,瞧着她背影忍不住笑。
云娇头也不回。
“你这丫头!”身后远远传来把云庭笑骂。
回了栖霞院。
木槿与黄菊已然打点妥了一切,云娇瞧着收拾一空的房间,有些怅然若失。
她转身去了李嬷嬷那处,想再看看外祖母的房间,往后再来,也不知是何日了,或许以后再无机会来此了。
外祖母去了,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何理由再来这个二舅舅家。
不过世事难料,往后的事,谁又能提前预知?
从李嬷嬷那处拿了钥匙,独自进了外祖母房间,独留蒹葭在外头候着。
点上蜡烛,房中亮了起来。
她瞧着一应摆设并未变动,与外祖母在世时一般分毫不动,纤尘不染。
她抚了抚素色的床幔,大抵是李嬷嬷每日来打扫吧,待李嬷嬷也同她一道走了,这处便再无人管了。
她缓缓在房中踱着步,将外祖母常用的物件一样一样的看过,一样一样的摸过,心中一时伤感不已。
这些物件,承载着她们外祖孙二人难以磨灭的回忆,承载着一个老人对外孙女深沉的爱,承载着一个懵懂孩童逐渐成长的过往。
物是人非,睹物思人。
外祖母便这般去了,任她在世万般英雄,死后也是万事休,什的都管不了了。
想到此处,她苦笑叹息,说起来,这世事有有何可争论的?管你输赢,到临了都只有一条黄泉路。
可有时候,人便是咽不下心头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