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云:“一妻得千金,若我也卖,省得日日这般劳苦。”
只余个石老憨默默饮酒不出声。
沈长东瞧向他半开玩笑道:“这位兄台,为何不语,想是与大家想法相左?”
石老憨憨厚一笑道:“家中虽穷,好在妻子贤惠,才能和和美美到如今,便是卖了自己也不能卖妻。”
众人顿时开始哄笑,与石老憨说笑玩闹。
沈长东也与众人一道笑,其间却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当晚,石老憨回家过石桥之时,便失足落入了庄上的小河中溺死了。
邻里人人都言他是吃多了酒才会如此大意,他家中人也认同这般说法,虽是悲痛欲绝,却也只能忍痛办了后事。
可这石老憨死后七七四十九日未过,沈长东就趁着石家两兄弟出门之际,上门去强了李氏。
李氏待两个儿子回家,哭诉了耻辱的经过。
一家人坐到一处一合计,石山这才想起老爹死的蹊跷,两兄弟当时便红了眼,一人拿着菜刀,一人扛着铁锹,便要冲出去为父报仇。
李氏拼命拦着,几乎给两个儿子跪下了,苦口婆心言道那钱家有钱有势,便是要报仇,也须得想个万全之策,这般冲动前去,只会白白葬送了性命。
第30章 日后再寻时机
两兄弟冷静下来,也觉母亲说的有道理,便齐声答应母亲从长计议。
李氏便让他二人都回房去歇息。
两兄弟皆是男子心性,不及女儿家心思细腻,又都是少年不曾经过多少事,见母亲神色间并无异处,也未多想。
哪知李氏被人污了清白,自觉无颜苟活于世,当夜一条绳子悬在梁上,追随着石老憨去了。
好好的一个家,便这般散了。
云娇初来乍到之时,曾无意中听到家中奴仆私下议论此事,后来留了心要替外祖母报仇,便让谷莠子去打听这兄弟二人的下落。
谷莠子成日在外头跑,办事自有一套门路,很快便查出了端倪。
原来这兄弟二人从未放弃替父母报仇之事,只是苦于不得时机,钱家家中有不少奴仆,若是进去他们讨不了好。
可等那沈长东出门也是无用,他大概是晓得自己作恶多端,每逢出门总是前呼后拥的,兄弟二人根本近身不得,更莫要提报仇之事。
其实他们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可是母亲临终之前殷切嘱托,要他们事事以自己性命为先,母命难违,便是他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要遵从母亲的遗命。
且不报父母之仇,反而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若是去到那阴曹地府之中,怕也无颜面见双亲。
二人别无他法,只得苦苦等待时机,直至此次,谷莠子寻到他们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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