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不解气,抬手将床头的小几掀翻在地,七碗八碟的滚的到处都是,那些饭菜混在一处,油汁飞溅,一地狼狈。
“姑娘!”蒹葭浑身一个激灵,她从不曾见过姑娘发过这般大的脾气。
“姑娘这是怎了?”木槿进门便撞见云娇掀了小几,不禁后退半步,与蒹葭面面相觑,二人皆是做声不得。
往日里,云娇便是生了再大的气,也从来都是淡淡的,大不了半日不开口,这般摔东西是从未有过的。
木槿虽不知何故,也晓得姑娘这次是气的狠了。
李嬷嬷忙上前握住云娇的手:“姑娘,我晓得你心中气愤,可你定要听我一言,切莫冲动。
如今你人在屋檐下,又如何能不低头?你不是那腌臜货的对手,又比不得他的心狠手辣,况且他这一家子对你一个,你年纪小,如今最要紧的是保全自身,你听李嬷嬷的,这些事情你先当做不知,心中记着便是了,往后的日子且长着呢,你好好的,老夫人也能安心。”
云娇默默无言的抽回手,回身缓缓给外祖母盖好被子,又细心将被角掖紧,这才站直身子轻声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李嬷嬷不必忧心。”
口中说着,手却牢牢握紧,直掐的手心生疼,沈长东那个畜生,敢这般待外祖母,她若不报此仇,此生誓不为人!
“姑娘,你万万不可……”李嬷嬷还待再劝。
云娇神色淡然,眼中却带着坚毅:“李嬷嬷,你不必再劝,当初若不是外祖母,或许也不会有今朝的云娇,无论是报养育之情,亦或是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对此事置之不理。
我若是当做不知,与那些个四脚着地的畜生又有何异?”
她虽慢声细语,却掷地有声,外祖母于她有恩,她给外祖母报仇应当应分。
当初她出生之时并不足月,足足早产两月有余,恰逢端午。
那日午后,一游方道士路过把家大门前,便停在那处摇头叹息。
守门的两个门童前去驱逐,这般装神弄鬼招摇撞骗之徒,他们往日见多了。
正当此时,把言欢乘着蓝舆自朝中归来,方一下轿,便见家中两个门童与那道人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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