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着下巴对着木槿的方向问道:“这婢女你打算如何处置?”
云娇这才想起木槿还在一旁跪着,侧头吩咐道:“蒹葭,扶她起身。”
蒹葭应了一声,忙去搀扶,木槿膝盖冻得有些僵了,就着蒹葭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你到底有何难言之隐,不肯与你家姑娘细说?”秦南风缓缓的踱步到木槿跟前,微皱眉头细细打量。
这婢女哭的倒是情真意切,望之也不似奸佞之人,却不知是有何难言之隐了。
木槿只是垂头啜泣,一言不发。
“木槿,都到这种地步了,”蒹葭在一旁干着急:“你有什么倒是说出来,姑娘也好想法子替你应对。”
蒹葭不懂,木槿一向是个软性子,不知何事能将她难成这般。
木槿仍只是默默垂泪。
云娇见木槿锥子也扎不出一声,心下也着实有些恼了:“你既不想说,便好生去吧。”
“姑娘……我说,”木槿抬起头抽抽噎噎,终是说出了口:“是……是陈画竹让我……让我害你。”
“陈画竹?”云娇眉头微蹙:“你说那个画师?”
大渊朝国泰民安,百业兴盛,民众安乐之余,衍生出各色喜好。
饮酒点茶作诗绘画插花,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附庸风雅蔚然成风。
其中绘画尤为风行,已成科举考试的一部分,当今天子更是特意授意,在宫中开辟出宫廷画院,专用于选拔绘画人才。
云娇的父亲把言欢,当年一等进士及第,便因官家赏识他的文笔,更欣赏他的画作,这才下旨亲封正六品朝奉郎。
第8章 细说缘由
如今一晃数十载已过,把言欢已官至金紫光禄大夫。
大渊朝自来重文轻武,他这正三品的文职,在朝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属于文官清流,自成一派。
但在那些皇亲贵胃眼中,三品官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官大一级压死人,便是个不起眼的小小七品芝麻官,身边也是有几个阿谀奉承之辈的,更遑论这正三品的朝廷大员。
陈画竹便是那些趋炎附势之人特意从外地寻来给把家老夫人作贺寿画的画师。
把府之中,常有各色酒师,画师,茶师出入,但真能入把言欢眼的,可说是寥寥无几。
陈画竹算是勉强可入把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