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情况都没有出现在她身上,她还是笔直的站着,愣在原地。
“有意思。”
一道来至地狱恶魔的低吟在大殿内响起,王舒月只觉眼前场景突然变幻,身前的血池消失,那个给她带来莫名熟悉感的黑袍人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骷髅头搭建起来的王座。
王座上,慵懒的坐着一个男人,他上身不着寸缕,下身松散的系着黑色长裤,只在肩上披着一件艳丽如火的外袍,红色和那白得不正常的皮肤互相交映着,带着一股别样的死亡诱惑。
男人的头微仰着,放松的倒在王座上,一头卷曲的中长发仿佛才刚用水洗过,湿哒哒的贴在他消瘦的面颊旁,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得没有一丁点血色的唇。
唇角,粘稠的血液缓缓落下,长舌一卷,只余下一点樱红,不偏不倚,正正附在那薄唇上,透亮滋润,邪魅天成。
他骨节分名的大手里把玩着一柄玉箫,他的手真的大,纤长的玉箫夹在他指尖,像是一根小树枝。
那玉箫,正是被王舒月收缴来的那柄长箫,上面刻着“璇竹”二字,是陆恒的字。
王舒月这才发现,王座前,还有一张案台,上面洒落着几个储物袋,还有些平板、手机、灵石等物。
这些东西,全都被人把玩过一边,似乎并不感兴趣,随手丢在一旁。
平板的屏幕已经裂了,蛛网一样的纹路留在它身上,不用想就知道它曾遭受过暴力击打。
王舒月惊呆了,她没有一点感觉,储物袋上的烙印就已经被人解开,里头的东西被人丢得乱七八糟,一点都不爱护。
换成这是个熊孩子,王舒月一准上去教他做人。
然而,当男人直起身子,用他那双红色眼眸戏谑的望着她时,她浑身血液瞬间凝结,只觉如坠冰窟!
眼前划过血池上空那一只只小羊羔的惨烈,王舒月恍惚间在那些小羊羔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从没有这么一刻,恐惧击溃了所有的理智,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活下来!
一只冰凉的手攀上了她的脸,像是毒蛇的舌,黏腻湿滑,彻骨的寒。
王舒月只觉浑身一冷,霎时间从恐惧中清醒过来。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在阴暗之中,水珠从他发间滴落,砸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
死亡的气息萦绕在身前,那种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量压制袭来,令她身体不住的颤抖,只是身为战士的意志还在顽强的抵抗着身体的本能,不让自己跪倒下去。
当那只手抚过她的脸颊,滑到脖子上时,王舒月再也受不了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她目色一暗,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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