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暖,别冻着她。
越长溪就像青春期少女, 按照身体年龄, 她还没满十八,的确是青春期少女, 别人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
因此, 卫良刚把手臂塞回被子,她又嗖一下抽出来, 脑袋扎在枕头上, 也没睁眼,手臂在空中晃来晃去,也不管薅住什么,反正薅住了就不松手。
昏暗烛火下, 她的手臂如同白玉,盈盈玉润,媚色撩人。表情却懵懂执拗,眉头微微蹙起,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天真纯然。
她与七年前、初到坤宁宫时一样,娇懒任性;又和那时不一样,妩媚冶艳,如同盛夏过后、姗姗绽放的花朵,懒散地挂在枝头,甫一盛开,满园鲜花都失了颜色。
一想到,这朵花是经他手中绽放,只有他见过她的青涩与妩媚,卫良便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好像心脏泡在陈酒里,醉意醺然。
他顺着公主的力道低头,没管被她薅住的一缕长发,轻声哄她,“公主,臣要上朝了。”
“这么早就上朝?”越长溪不高兴,“皇帝和大臣都没有性.生活嘛,难道我的春.宫画得不好?”
她顿时抬头,紧紧攥拳,两只胳膊在半空挥舞,“给我笔,本宫还能画!”
公主一副挣扎着要起来、却又起不来的样子,像刚出生的小奶猫,努力喵喵喵,做出凶狠的表情,外人却只觉得可爱。
卫良也是同样的感受,他觉得这样的公主可爱极了,好像滚烫黏稠的糖浆,要将他融化。
幽暗瞳孔凝出笑意,他握住她的手臂,近乎诱哄,“臣给您带桂花糕,好不好?”
低沉暗哑的嗓音落入耳畔,像雨滴敲打房檐,酥酥麻麻的好听。但半梦半醒中,越长溪只注意到食物的名字,她顿时想起软乎乎的糯米,撒上香喷喷的桂花,一口下去又甜又软。
纠结片刻,还是没抵住食物的诱惑,她慢吞吞挺直身子,扬起脸,“那亲一下再走。”
卫良单手撑住床,将公主罩在身下,另一只手拨开她鬓边碎发,含住柔软的唇,辗转厮磨。
“我是说亲额头!还没刷牙呢!”
嘴上碎碎念抱怨,表情却餍足满意,像吃饱后窝成一团晒太阳的猫。越长溪被安抚好,乖乖躺回床上,这会儿已经清醒,一双眼睛水汪汪望着对方,“晚上早点回来,一起吃饭。”
卫良盯着她水润的唇,心底无声叹息。
他昨晚想,这几日都不该再来公主府。昨夜尚且能用送公主来府邸的借口,今日呢?但这时候,别说公主让他回来,哪怕要他的命,他也恨不得立即给她。
卫良依言轻吻她的额头,眼神温柔地不像话,低低应道,“好。”
*
破例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卫良每次都想离开,但实际上,他已经连续七天宿在公主府。
流言蜚语很快传出来。
——太.祖过世,公主无人庇佑,被东厂督主幽禁在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