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是没有良心,宜荏初到京城后,她便问了国公爷沈家火烧一事,国公爷只沉凝了半晌,便道:“这事我们没法管,你也不要再问了。”
沈氏自然明白这案必是官官相护的“一眼”案件。
因里头牵涉的人众多,多少经手的官员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这沈宜荏是何处得来的消息,还异想天开地想去告御状。
“这事虽烦杂了些,却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你要去求一求世子爷。”沈氏似笑非笑道。
沈宜荏猛地抬起了头,眼里满是不愿,“姑母,为何这事要去寻表哥?表哥他…似是极讨厌我的样子。”
说到这里,上首的沈氏的脸色便又愈加冷峻了几分,她只凝眉瞪向沈宜荏道:“你上次在荣正堂里,为何对世子如此出言不逊?你平素并不这样伶牙俐齿,缘何那日说话如此难听?”
沈宜荏略显局促地躲闪沈氏审视的目光,她便仓惶解释道:“姑母,是世子他讥讽我在先,我一时气急,才会出言不逊。”
沈氏并不在乎沈宜荏为何会如此失态,她只沉着脸色道:“你姑母我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都要看世子的脸色行事,你如何敢这样口出狂言?”说罢,沈氏才指了指紫檀木案几上的香囊。
沈宜荏不解其意,却明白姑母这是要自己去给世子表哥道歉的意思,她便低头认错道:“姑母,是宜荏错了。”
“罢了,我现在不愿追究你的过错,你只要将这香囊给世子送去即可。”
沈宜荏便顺着沈氏手指的方向瞧了瞧那造型精致的香囊,上面虽镶着不少金线,绣工华美,可到底也只是个香囊罢了,送给表哥这样的男子,似是有些不合适。
“姑母,这香囊……”沈宜荏一脸的疑惑不解。
沈氏便掩去了眸子里的精光,只捂嘴一笑道:“你这便不懂了,将这香囊送去,一是让世子明白你的心意,二是香囊这物件不至于损了你的名节,便是寻常表哥表妹间送送也是极正常的,你放心,姑母不会害你。”
沈宜荏仍是觉得有些不妥当,可对上沈氏严厉的目光后,她才讷讷应了下来。沈氏便又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只吩咐春杏陪着她一起去世子院子里。
沈宜荏明白这是沈氏派春杏监督自己的意思,她当下便拿起那香囊,毕恭毕敬地朝沈氏行了个礼后,方才携着春杏离去。
出了苍梧院后,沈宜荏心内仍是有些惴惴不安,恰好此时日头正盛,披了件斗篷倍觉闷热,她便与春杏商量道:“春杏姐姐,我想先回趟自己的院子,将这斗篷换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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