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晴朗, 薄风拂面,有人暖洋洋春日冷如寒冬。
陆正威开车到西山枫林的时候,李桔低头坐在一块大石头边, 脸色惨白, 人好像生生被从骨架剥离,连血都要放干净了似的,和那晚锐利锋芒、充满锐意要和宗雅丹战斗的人天壤之别。
陆正威沉沉叹了口气, 走到李桔跟前。
“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在做的那些都没有意义。”
身前的人影呆呆, 很久才像一块僵硬的机器生涩的抬起头,干巴巴的问他:“什么是有意义啊?”
她语气凄惨至极,陆正威看着她红肿的眼,默了片刻。
眼泪顺着干涩的眼眶流下,李桔往日都带着神采的目光此时一片漆黑黯淡。
“我,李桔, 只是想和一个叫解南的男人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求, 不求利不求钱, 甚至不求以后保障, 我们只想在一起,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好我们呢。”
陆正威沉默,他想过李桔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给她打电话说要解释那晚的事时,听到这边的声音,陆正威发现,李桔比他以为的还要糟糕。
“先上车吧。”陆正威扶她起来。
李桔避开他的手,按着石头站起来。
陆正威带着她去了一家餐厅, 两个人的包厢,因为他不确定李桔会不会不顾环境嚎啕哭出来。
“张思语离开的时候,给你说过什么吗?”陆正威先开了头。
李桔魂不守舍,如果他不说话,她可能都要忽视他人在这里。
李桔低头掐着一张一路捏着的卫生纸,已经被她擦湿,此时攥在手里压着接连往上涌的奔腾情绪。
陆正威问她,李桔顿了下,还是实话实说,“大概意思……不要靠近你,会变得不幸。”
那边轻笑了声,好像一豆火苗煮了二十多分钟的蒲圻老青茶,浓烈复杂,似乎余韵颇多,又尝不出味道。
“她从来不相信我喜欢她。”陆正威点了杯酒,倒了小半杯端起,看着面前的酒杯,透明杯壁倒映着他模糊面容,“我们闹得惨烈,不可开交,势如水火,都对对方充满了恨意。你应该感到幸运,你们都在最爱对方的时候离开,以后想起来不也挺美好。”
“可是我们为什么非要分开?”李桔可怜的质问像厨子手里揪着的鸡,充满无力,“我不想,我不想和他分开。”
“你有办法吗?李桔。”陆正威毫不客气:“你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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