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灼热温度,烧的李桔瞪大了眼睛,吓得人往后躲了,看着眼前场景,人还有些昏昏,嘴上一触即离的温度提醒着她刚才蜻蜓点水的轻吻。
两人什么大胆的事都做了,但没有接过吻。
吻是下雨天两个相拥的恋人在伞下动情的交换温度,吻是两个相爱的人热脉贲张的交流时舌尖的抵死缠绵,吻是垂垂老矣的老人看着日落黄昏落在额间褶皱的浅浅轻啄。
绝不是狭窄的公交后座,烧昏的脑袋,迷离探索后错乱的寻暖。
像短暂落下的流星,绚烂光彩稍纵即逝。
李桔往后躲,失去倚靠的解南往后倒,她迅速伸手揽住他,解南半眯着眼看她,眼里闪着模糊不明的笑意。
冲动啊,欲念啊。
贴上了,便是他的了。
两人下车,李桔带着他去公交车路过的医院。
解南病的时候很安静,默默的走在她身边,由她牵着往前走。
是的,牵着。
李桔要下车的时候,解南坐在那,茫然的看着她。
李桔喊他:“医院到了,解南我们要下车了。”
他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任她怎么说也岿然不动。
李桔叹气,想着她是怎么也背不动解南的,在她靠过去摊手试着要揽起他时,解南握住了她伸过来手,一温一热贴上,他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然后安静的站起她,像小孩子般信任目光牢牢锁着她。
李桔纳罕,试探着侧身往门边走了一步,解南也乖乖跟着她走了一步。
李桔惊奇又心口发软,绵得一塌糊涂,小心拉着他下车。
解南亦步亦趋跟着他,像一个迷路的小羊羔,看着自己信任的那个领头羊般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澄澈透亮如水珠,湿漉漉的让李桔心里软成一颗棉花糖,随他怎么样了。
换季时节,前一阵子阴雨不断,医院里感冒发烧输液的人不少。
解南插上针,只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输液。
晚上十一点多,门诊走廊闹哄哄,对于生病的人,好像是烧着蚂蚁的热锅,他恹恹发白的脸上露着几分烦躁。
李桔问:“很不舒服吗?”
她刚给宗雅丹打了个电话,假说陆正威把她送回了学校,宗雅丹听两人晚上去看了演唱会,再不说什么,只叮嘱她赶紧洗漱洗漱就休息吧。
李桔也没空去想宗雅丹之后从陆正威那知道了事实怎么办,只希望这晚别来打扰她。
解南点点头。
生病的他再没了平日里的坚强伪装,烦躁的瞥了眼头上的药瓶,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李桔胸口仿佛被人揉着的糖纸,情绪色彩因为他变换。
李桔起身看输液管,“流的已经很快了不能再调。”
解南刚才嫌弃滴的太慢,让护士调了流速。
李桔看着他漆黑的头发,额前细碎的头发落在病恹恹的脸上,苍白难掩帅气,她忍不住把手放到他头顶,“闭眼睡一会吧,醒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