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江二伯家后,考虑到幼娘年岁还小,生怕这些事儿污了她的耳朵,刚一进门就被二伯家的堂嫂喊了过去。赵桂枝顺势将装了吃食的那份礼物给了她,让她拿去给堂嫂几个分着吃。
待只得赵桂枝和二郎在场后,江二伯也就彻底没了顾虑,直接说开了。
其实,赵桂枝跟江家一直都是保持通信的,尤其在周家加盟了教辅书事业后,送信就变得非常方便了。
不过就算如此,一个月一封信也是最多的了。而三郎和黄姑娘成亲,却是发生在半个月前的。
假如加急寄信也来得及,不过他们估摸着,二郎也该放假了,再说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说不说都没差了。因此,就索性忍住了没说。
“三郎媳妇儿先前不是说了个人家吗?那家人也是真缺德,尤其那男的,又是惦记着镇上姑家的表妹,又想要个亲骨肉。就盘算着先娶了黄姑娘,生完孩子留下血脉后,再把人休掉或者找个机会让她病死,然后再把姑家表妹迎娶进门。”
这些事儿,赵桂枝和二郎其实是清楚的,不过他们并没有打断江二伯的话,而是耐着性子等他继续往下说。
“后来不是被捅破了吗?就是刘老弟那个妻妹,她也是真能耐,一下子就给人家捅穿了,还间接的当了一回媒婆。本来这事儿到这里就可以了,哪知道就因为捅穿了,没人再愿意嫁到那缺德人家了。他家反而怪上了黄家,还有咱们家。”
江家虽然早就分家了,但二伯这话的意思,大家还是听明白了。
无非就是千般算计落了空,不说反省一下自己,反而怨恨上了别人。再联系到三郎宁可不等二郎回家,也要提前半个月娶了黄姑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逼婚,就是准备抢娶了呗!
“大家都没事儿吧?”二郎忍不住担心的问,这真不是他多虑了,实在是对于那家人的人品没有了任何指望。
江二伯笑道:“咱们家三郎出息了呗!前两年还觉得那孩子脾气是好,就是性子太软和了,总感觉他没法自个儿立起来。哪知道他这一年来倒是真出息了,长能耐了!一听说未婚妻家里出了事儿,立马跟来替班的周家赘婿一商量。好家伙,我都不知道他啥时候跟周家赘婿的关系那么好了!”
赵桂枝:……
哦不,这跟关系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
这纯粹就是因为她大舅啊,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戏恨不得亲自上台敲锣打鼓的顶级吃瓜群众。
一想到她大舅那难缠的性子,她突然很想给那缺德人家点一排蜡。
事实也确实如此。
本来,哪怕有尤神婆捅破真相,实际上知道真相的人还是在少数的。主要是这年头的通讯太不发达了,黄家那头也是想着自家没事儿就行,并不曾真正的给他宣扬开来。
但钱货郎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