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愣了愣:“倒是未曾听舅兄提过。舅兄是何时考上的?位列几等?”
听到这话,赵闰土笑得嘎嘎的:“我没有等级,也不用岁考,我是捐生!花钱买的秀才!足足八十两银子呢!”
赵桂枝江二郎:……
行吧,只要您高兴就好。
二郎倒是没说什么,赵桂枝多耿直一人呢:“你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了?你就不怕别人瞧不起?人家是十年寒窗苦读,你是直接拿银子砸的!”
“看不起就看不起呗,我又不要脸的。”赵闰土一脸的无所谓。
“桂枝。”二郎忙帮着打圆场,“倒也不至于如你说的这般。捐生并不会纳入秀才等级,更不会跟我们这些人抢夺朝廷补贴的米粮银钱,甚至都不占每次秀才的名额。既无利益冲突,何必当这个坏人呢?”
赵闰土点头:“就是啊!捐生的意思是,你啥时候都能当上秀才,我根本就跟他们不是一挂的,有啥好生气的。”
“那其他福利呢?”
“见官不跪算不算?可你这辈子有几次机会看到官老爷?真要是不幸摊上了大事儿,我看你也不敢不跪。”
赵桂枝还是没想通:“可这不还是不公平吗?”
“老妹儿!甭管哪朝哪代都有不公平,与其让那些有钱人家花钱打通关卡,喂饱底下这些官员,给自家儿孙买个前程,还不如把这事儿放到明面上来,直接把钱上交国库多好呢?怎么你以为不让捐生了,就没这些腌臜事儿了?搞不好直接搞出大事儿来,夺了那些寒窗苦读学子的名额!”
“那要是捐生参加乡试考上了举人呢?”
这下,赵闰土和二郎一起笑了。
二郎生怕他这位大舅哥再说出刺激小媳妇儿的话来,忙帮着解释:“乡试是朝廷派专员过来监考的,容不得地方官员徇私舞弊。假如那人真能考上举人,就说明他有真才实学,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闰土这次倒是没开嘲讽:“有的呀!之前有个官员忒倒霉了,爹娘爷奶接连过世,为了守孝也不能考试。好不容易出了孝期,结果还没等到院试,就先迎来了乡试……”
乡试的时间是固定的,三年一次,多数都在八月里,前后波动不大。但院试的时间却不一定,有时候每年都有,有时候却是一年半才轮到一次。
因此,这种情况也不算常见。
“他实在是不想再耽搁三年光阴,就咬牙变卖家当凑了钱买了个秀才,随后参加了乡试,只一次就考上了举人。”赵闰土得意洋洋,“今年八月里,就有一场乡试,搞不好你哥我也能考上举人呢!”
“也就是尤神婆没在这里,不然她甩你一张白日梦牌!”赵桂枝没好气的泼凉水。
赵闰土倒是不生气:“你说的对,就我这一手毛笔字,说真的,咱就不说字好字坏了,我怕考官认不出我写的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