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又添了一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三郎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没有大郎那个稳定有担当,也不像二郎那么聪慧能读书。就那孩子吧,你要说他有什么毛病,确实也谈不上。可你要说他有多优秀,那确实是方方面面都跟优秀没关系。”
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儿,江二伯还是比较委婉的,不然真要他说的话,江三郎就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这话真不夸张,毕竟那倒霉孩子就是种地不行、养猪不行、读书不行……甚至连为人处世方面都有的学了。
但黄家老俩口却没在意,黄老三更是耿直的说:“我闺女又不是那天仙下了凡,真要是说一个哪哪儿都好的儿郎,我们也没这个胆子啊!”
“那就行了,包在我身上。”
黄家老俩口美滋滋的走了,当然谢礼还是留下了,不留下他们心不安呐!
等他俩走后不久,江二伯也溜了,只说了明个儿中午喝酒的事儿。
其实照这么算,江家那头也算是办了三天的席面了。
头一天主要是为了请差爷吃饭,人家辛辛苦苦的从县城过来送信,甭管怎么说,一顿好吃的总该备上吧?事实上,江母不光让差爷痛快的吃了一顿,还在临走前塞了两盒高档的喜糖礼盒。
当然,喜糖礼盒就是从刘童生和尤桂花的喜宴上拿的,本想着回头卖钱,不过如今送了礼倒也算体面。关键是没花钱。
虽然礼盒也能卖钱,但没到手的钱怎么能算是钱呢?
倒是因为喜糖礼盒过于高贵,直接就把县里来的差爷给看呆了。
至于第二日,其实也就是今天,江家大宴了村里人,甭管有没有亲戚关系,反正都好生吃了一顿。
至于明个儿,则是给住得远的亲戚准备的,毕竟时间太紧了,安排在第三日比较妥当一些。
……
次日,江二伯带着全家人等在外头,他是想顺便捎带上老街坊的,横竖就三人,挤一挤就行了。
万万没想到啊,来了一群人。
“刘老哥,我们来接你了!”钱货郎一声大吼,语气里分明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但细听好像又是自己的错觉。
江二伯当然是认得他的,周家的上门女婿嘛,再看他赶着半新不旧的厢式马车,见多识广的江二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从车马行里雇的。
不等江二伯开口询问,钱货郎主动解释:“你们也是去大坳子村吧?我姐夫中了秀才,我们也去道个喜!”
姐夫……
中秀才的人肯定是江二郎,没听说镇上还有别人中秀才的,更别提人家还特地强调了是大坳子村。再回忆起去年周家千金大婚时,特地邀请了他那乡下老娘,江二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能说,侄媳妇儿旁的都好,就是娘家亲戚太丰富多彩了。
甭管怎么说,来者是客,像这种大喜事儿,更是决计不能将来道喜的宾客往外头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