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村学不算什么正经的学堂吧?我听你们的意思,好像先生也就一个?只要不影响先生授课,多我一个,没啥大不了吧?”赵桂枝满脸无辜的看向二郎。
诚然,赵桂枝是学渣本渣,但跟其他学渣不同的是,她并不反感去学校以及上课,说白了,她怕的是考试。更确切的说,是怕考砸了,回家她妈叨叨她。
只要去掉了考试环节,就算让她整天坐在课堂上,那也是无所谓的。
二郎皱着眉头边思考边道:“老先生的独子前些年出了意外过世了,儿媳妇也改嫁了,只留下了一个小孙子。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他几乎都是来者不拒的,大概也不会反对收个女学生……”
“要交钱?”江母一下急了。
好在,二郎示意她稍安勿躁:“以前,老先生的妻子还在世时,村学其实是提供中午那顿饭的,先不说好不好吃,热饭热菜总归比啃干饼子来得强。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让桂枝帮忙做饭,以此来抵消束脩,毕竟她也不是真的去上学的。”
江母顺着二郎的说法想了想,很快就点头:“能吃上热饭热菜,谁家舍得让孩子受苦?能把孩子送去念书的,总归不是穷人家。可以让你们在镇上那样,带着米粮去村学,稍稍热一下就成。”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子,最终算是敲定了这个方案。
又因为二郎和三郎明个儿就要回镇上了,好在他们只需要在晚间之前到就可以了,后天才正式上课。
因此,最后商量决定,第二天由二郎带着赵桂枝,以及虎头、扁担一起去邻村的村学,跟先生商量这事儿。
及至大家都散去洗漱时,薛氏才红着眼睛感谢了赵桂枝:“弟妹,谢谢你为我家虎头操的这份心,我这个当娘的,就盼着他能学好。不求他有出息,可困在这乡间地头有什么好的?再能耐的庄稼把式,也斗不过老天爷。好年景吃得饱饭,遇到差的年景怎么办?看天吃饭,终究不是个事儿。”
“大嫂,你还怀着身子呢,且放宽心。虎头年岁小,贪吃贪玩才是正常的,咱们当大人的,可以好好教,耐心的教。”
赵桂枝也只能这么说了,不然呢?说她压根就不怕上学,还是说她想趁机躲懒?
乡下地头的女人都是很勤快的,没有哪个是光做饭就混过去的。眼下江母忍着她,一方面是因为她做饭好吃,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是个新媳妇。
也不是她不想干活,实在是像打猪草、下地种田、挑水等等活儿,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还不如重回学堂呢!
安抚好了薛氏后,赵桂枝心情轻松的去休息了。
然而,她忘了一件事儿。
上学是要早起的,倒不是村学那边有多早,而是得算上路途的时间。
于是,第二天她是一脸懵圈的被二郎拽起来的。
直到去大房那头接了扁担,一行四人走上了去石坪村的路,赵桂枝还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