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奶奶,则霸占了江母屋前的竹椅,眯着眼睛等着开饭。
江母骂骂咧咧:“三郎你个惫懒玩意儿!一天天的尽知道偷懒耍滑!书念不好,活干不好,倒是一听说有吃的跑得比兔子还快!人呢?江三郎!!”
灶屋里的三人互相看了看,不禁为倒霉催的三郎鞠了一把辛酸泪。
幼娘是没说错,江母确实不敢骂江奶奶,但有个词儿叫做指桑骂槐,毕竟骂婆婆是大不敬,可骂自己的儿子……
二郎将带回来的吃食都搁在了灶屋,拿着虞三娘送给赵桂枝的布料回了自己那屋。
外头,刚从自己屋里出来的三郎,就这辈子站在院坝上,被他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郎委屈,三郎不说。
主要是他打小挨骂都习惯成自然了,用江母的话来说,就是骂皮实了。但其实,三郎的心思一点儿也没放在挨骂这事儿上,他低着头抽了抽鼻子,总觉得灶屋那边传来了阵阵香味。
这当然是他的错觉,哪儿有那么快呢?
考虑到正宗的煲仔饭食材太多了,眼下食材有限,赵桂枝决定做简易版本的。
更巧的是,幼娘先前就泡了白米,还偷偷的告诉赵桂枝,是三郎让她这么干的,说粗粮吃多了,想吃口米饭。她这才趁着江母上山打猪草的时候,偷偷的舀了两碗米,全给泡了水。
泡过水的米饭啊,那不吃还能咋办呢?看着它坏掉吗?
“你居然没挨骂?”赵桂枝惊讶极了。
她一面惊奇着一面手上的动作不停,因为家里并没有砂锅,她依着人头拿了相应数量的饭碗,打算用蒸碗的形式来做煲仔饭。
这个时候,就需要江母珍藏的猪油了。
幼娘刚想解释,江母从回来后就没进过灶屋,因此还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可没等她开口,她就看到赵桂枝对猪油下了狠手。
赵桂枝往每个饭碗里都抹了一圈猪油。
单个碗用的是不多,可家里好几口人呢!不算去镇上打零工的江父和江大郎,也不算还在村学辛苦念书的虎头,连带来蹭饭的江奶奶在内,不也有七人吗?
其中,二郎和三郎用的是大海碗,哪怕只是简单的往碗壁上抹了一圈猪油,算在一起也不少了。
在幼娘看来,就是猪油一下子被挖掉了一勺,算上昨个儿做椒盐小土豆时用掉的猪油,感觉再来两次,就得用得差不多了。
“两个锅一起蒸,这个放凉了不好吃。”
赵桂枝让幼娘把另一个大铁锅也烧起来,可以先烧水,稍后再蒸碗。而在幼娘忙活的时候,她也将米放到了各人的碗里。
抹猪油,再把泡好的米放进去,当然这个度一定要掌握好,不然等米被蒸熟了一膨胀,那画面就会变得十分惨烈。
往碗底铺了一层米后,赵桂枝又往每个碗里加了适量的水,挨个儿放到了大铁锅里,又往上面罩了个碗,形成了一个相对而言还算密封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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