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差点儿一口气没接上来:“腌菜!腌菜啊!就是把菜用盐巴腌起来!你先前生病那会儿,吃白粥配菜,那个就是腌菜!”
噢,咸菜榨菜泡菜啊!
“我会,就是叫法不一样,我会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江母显然已经没办法继续信任她了。
本来,农家开春做腌菜,都是一口气做一缸子的,用石头压在上面,想吃了开缸拿一些。也有做事仔细的人家,是分坛子做的,这样更卫生一些,要吃的时候也更方便拿取。
可江母生怕她祸害东西,让她先做一些,回头让她尝过了,得了允许再多做一些。
赵桂枝觉得没问题。
当地做腌菜的,多半是各类萝卜和莲花白,也有用大头菜做的,反正左右就是这几种。
本来,赵桂枝也是准备做这些的,结果一个突发情况打乱了她的计划。
薛氏怀孕了。
虎头今年都五岁了,哪怕是虚岁好了,这年头又没计划生育,他没有弟妹就显得很奇怪。
他的两个小伙伴,板凳和扁担。板凳是家里的小儿子,上头有四个亲哥一个亲姐,因此他娘生完他就没再怀孕,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奇怪。扁担是因为他爹娶媳妇儿晚,生他自然也晚,他是家里的老大,但底下还有个三岁的弟弟和去年刚出生的妹妹。
这才是常态啊,搁在这年头,谁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孩子的。
但这种事情总不好直接开口问,赵桂枝又不是她妈,随便聊几句,就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扒出来了。哪怕心里存疑,她也没问出口。
谁知,江大郎才刚走没几天,薛氏就犹犹豫豫的跟江母说了这事儿。
江母二话不说,就领着她去了邻村看大夫,回来时一脸的喜气,当众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顺道骂了虎头:“虎头你不准在家里跑来跑去的,没事儿就去找扁担他们玩。再不然你找你姑去,别老在你娘跟前晃悠。”
赵桂枝暗叫不好,她是从现代过来的,知道很多孩子对二胎是有敌意的。而一般来说,孩子本身是没这个概念的,所谓的敌意全是因为周围人的不良教育。
她正准备开口打圆场,就见虎头突然两眼放光,激动的在原地跳了起来。
“奶!我娘是不是像扁担娘一样,要生弟弟妹妹了?那我不要跟着小姑姑,奶你把我送给二婶好不好?李狗剩就被他爹娘送给了他婶!我也想要把自己送给二婶!”
赵桂枝还没弄懂这话里的意思,就见幼娘双手捂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薛氏瞬间原地爆炸。
“李狗剩他娘死了!他娘死了,所以他爹和他后娘才把他过继给了他家生不孩子来的叔婶!你娘我还活着呢!我看你这孩子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吧?看我今个儿不揍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