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盛安顿了顿,他没想到谭怀鲁如此不留情面,不过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好事不是?至少不必再互打官腔、彼此试探。
于是,吕盛安也不再拐弯抹角:“谭大人是聪明人,应当猜到我的来意。”
“老夫猜不到,也不愿猜,侯爷生了个好女儿,勾得我那蠢徒晕头转向,今日来此,不论为的是什么,老夫都不想听,请回吧。”
吕盛安道:“得意门生被冤枉,谭大人有气吕某能理解,但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先替旭然洗清冤屈吗?”
“老夫为何要帮他洗清?他私通皇后,谋害将军,本就是死罪!”
吕盛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谭大人这话未免过于难听。”
谭怀鲁一甩袖子:“吕侯爷,你若有谋逆之心,只管自去,老夫断不可与尔等为伍。”
吕盛安终于知道谭怀鲁不留情面并非是想要与他一路,而是当真瞧不上他,当即也没了好脸色:“谭大人当真是清正廉明!只是不知,当今朝堂,谁会信你!可别到最后,赔了谭氏数百年基业!”
“这番话,我倒要原封不动送给侯爷才是。”
吕盛安扭头就走,谭怀鲁气得半天没动。
“叔父,您消消气。”
谭怀鲁怒道:“此等愚夫,我竟与他同朝数十载!”
“老夫错了,刚刚就该假意逢迎,赶紧劝他反了,让皇上趁早诛了他,省心!”
两个年轻的子侄刚从谭氏祖宅过来,瞧见叔父如此暴怒失态,心道传言果然不可信,明明都说宰相谭大人性情温和、波澜不惊,这亲眼所见,分明是暴躁如雷。
谭怀鲁骂了一顿,终于觉得心头畅快了些,转头见两个子侄乖巧听话的模样,道:“明日我先带你们去研究院。”
“全凭叔父安排。”
“崔家那两个子侄跟你们年纪相当,如今已经研制出好几样东西,希望你们也不要坠了我们谭氏的名声。”
“是!”
谭怀鲁颔首,又温言同他们聊了一会儿,考验了一番功课,这才打发走了他们。
虽然谢长风近日对他冷淡不少,但谭怀鲁知道,自己并没有失去信任,否则刑部和大理寺早就找上门来了,毕竟景旭然是他的得意门生,景旭然出了事,真要追究起来,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开责任。
谢长风的盘算谭怀鲁也能猜到几分,左右不过是君王御下之策,但只要谢长风有本事将这天下治理得更好,想要谭氏助他一臂之力也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