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戟淡淡道:“我能升到将军之位,煜太妃功不可没,你也是平民出身,能爬到副将,靠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
“宰相谭大人还有两日就要到了,你有两天的时间考虑。”
孔戟走到门边,突然道:“别想着一死了之,你死了,有些人就再也洗不清了。”
离开房间走远之后,薛明成恨恨道:“这等背信忘义之辈,将军何必留他,咱们手里的证据足够让吕家抄家灭族了,若是有谁敢不服,咱们直接杀进皇城!”
孔戟看他一眼:“你也是世家出身,怎就一身匪气?”
“……”薛明成果断甩锅:“都是跟他们学的!”
孔戟咳了两声:“谭大人和德亲王这两日要到,你去接应一下。”
“照我说,就不必理他们。他们带来的都是御林军吧?指不定有没有包藏祸心的人,将军你受了伤,还是稳妥些吧。”
孔戟道:“不必,宗鹤鸣只有交给谭大人手里才最稳妥。”
“那我让将士们都回来守着,以防万一。”
孔戟不说话了,转头静静看着薛明成,薛明成也意识到自己这次胆子有点儿肥,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
第二日晚上,薛明成主动等在谭怀鲁和德亲王前行的路上,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住处。
“将军受了重伤,我们就近寻了一处山谷供他养伤。”这就解释了为何没去附近县城,倒不是怀疑朝廷,而是迫于无奈。
谭怀鲁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关切问道:“孔将军现下如何了?”
薛明成叹了口气:“性命倒是保住了,但伤势颇重。”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谭怀鲁和德亲王心里纵有诸多疑问,也都按捺不提,一行人静静地赶路。
到了山谷外,天已经黑透了,薛明成径自往里走,谭怀鲁和德亲王也纵马跟上,两人身后的御林军们莫名觉得脖子有些发凉。
往里走了小半个时辰,瞧见一处开阔之地,有两间茅草屋,四周搭了几个简单的帐篷。
薛明成指着茅草屋道:“将军就在里面。”
谭怀鲁吩咐道:“你们就在帐篷外围休整,莫要惊扰了孔将军。”
“是!”
谭怀鲁和德亲王下了马,跟着薛明成走近了茅草屋。
“将军怎样了?”
“将军刚刚醒来,用了药,尚未入睡。”
薛明成先进去通报了一声,这才请两人进屋。
谭怀鲁快步走进去,只觉一股子血腥气和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他心里一沉,孔戟的伤势竟如此之重?